谢霖长吁一口气,说道,“若果然如此,我们倒不必着急,明日本王就派人,往西疆道儿上迎一迎!”
莫寒月抿唇,说道,“怕大哥迎不到他们!”
谢霖扬眉,问道,“怎么?”
莫寒月微笑,说道,“他把消息瞒的如此风雨不透,自然是不想有人中途拦截,若是罗三公子中途出事,那就难以说的清楚!”
“所以,罗三公子应是乔装进京!”萧枕江慢慢接口,苦笑摇头,说道,“看来,我们除了等,也没有旁的法子!”
孙源疑惑道,“可是,若十一小姐猜错呢?那我们竟什么都不做?”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五天之内,若是罗三公子还不进京,那就是十一猜错!”
五天!
这五天之中,边疆随时会有巨变,可是事到如今,除了等,也没有旁的法子。
宁兴关!
罗越半躺在榻上,受伤的手臂放在身前,含笑望向峻王,说道,“你是说,此事瞒不过十一?”
“当然!”峻王耸肩,桃花眼中却露出一抹笑意,淡淡道,“那个丫头,只要知道信使是禁军,而不是我峻王府的人,自然就会知道,战报所报必然不实!”
罗越点头,说道,“紧急军报,自然该用自个儿的心腹,可是罗进回京,她总猜不到吧?”
峻王凝思细想片刻,低笑一声,说道,“倒也未必!只要各方的消息她都听去,总会推敲得出,她所不知道的,只是我们宁兴关的情形罢了!”
罗越取他面前的酒饮一盏,淡淡道,“知道你峻王如此好的兴致,耍着满朝文武玩儿,也该知道,宁兴关万无一失!”
峻王低笑一声,侧头向他一望,说道,“只是委屈罗大将军,躲在这里发霉!”
罗越淡笑,说道,“无防,峻王好吃好喝养着,罗越只当沐休吧!”微微皱眉,问道,“只是不知道峻王要几时反击,夺回我大梁三城?”
峻王抬眸向他一望,淡淡道,“急什么?黑岩军素来残暴,如今三城已落在敌手数月,满城怕早已被洗劫,若我们按兵不动,三城的百姓或者还能有些喘息之机,若我们强攻,黑岩军恐怕立时会血洗三城!”
罗越听的皱眉,说道,“难不成,就这么在宁兴关对峙?”
峻王唇角微勾,说道,“自然不是!”酒盏撤去,辅上地图,与他细细商讨。
盛京。
整整一日,几大府门的公子、小姐都是坐立不安,频频使人往兵部打探,可是直到黄昏日暮,都没有边疆的消息。
而莫寒月却毫不挂怀,于午后进宫,径直向云翔殿里来。
谢沁闻报,忙从殿内迎出,握着她的手入内,说道,“原说妹妹昨儿就该进宫,怎么听说是边关的战报,可是西疆有事?”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两封战报,一是西疆,说罗大公子重伤,峻王重掌帅印。另一封是说南疆平叛功成,景郡王不日回京!”
谢沁先是一惊,但一见她平和的神情,疑道,“十一,可是峻王那小子弄什么玄虚?”
“噗!”莫寒月低笑出声,说道,“昨儿谢大哥和萧侯爷急的火上房,竟然想到私自出兵,不想姐姐竟如此敏锐,倒是峻王的红颜知己呢!”
谢沁见自己猜中,也不由一笑,说道,“我哪里是峻王的红颜知己,只是你的知己罢了!妹妹视罗大哥为兄,他若真的遇险,妹妹岂有不急的道理?如今仍这般云淡风轻,自然是看出什么玄机!”拉着她的手坐下,说道,“快些说说罢,究竟怎么回事?”
莫寒月浅浅一笑,将昨日的事简略说一回,叹道,“妹妹果然如姐姐所说,一眼看破,岂不是神仙?也是有谢大哥和罗姐姐提醒,妹妹才会想到!”
谢沁听她这一番推测回环繁复,不由心里不稳,说道,“若是有什么错漏,那岂不是误了罗大哥和峻王?”
莫寒月摇头,说道,“若果然妹妹料错,峻王和罗大哥自然会有危险,可是若谢大哥和萧侯爷私自出兵,朝廷岂会不设法阻拦?盛京到西疆,迢迢千里,十几座州府,岂不是兵连祸结,到最后,恐怕朝廷会以谋反论处。”
谢沁大吃一惊,颤声道,“你……你是说谋反?”谢霖、萧枕江二人,可都是大梁年少一代的名将,若将他们定为谋反,谢、萧两府的家人必受诛连,那岂不是自毁长城?
莫寒月冷笑一声,说道,“谢、萧两家虽说功勋卓著,却都是为了保大梁社稷百姓,并非扶持宇文青峰一人。如今江山平稳,两府仍然手握重兵,岂不令他所忌?”
谢沁脸色微变,暗暗咬牙,低声道,“只因他顾忌谢家,强召我入宫,如今难不成还不放心吗?”
莫寒月轻轻摇头,说道,“他自个儿为人苛薄寡恩,自然会以为旁人也是一样!”
谢沁默然,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我几位兄长虽不似他那般无情,可是他若当真倒行逆施,又岂会因他握我在手,就缩手缩脚,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莫寒月点头,叹道,“虽说他心中所虑与事实不合,却也有互通之处,所以,若谢大哥轻举妄动,他必然除之而后快!”
谢沁脸色微变,轻轻点头。
莫寒月握着她的手紧一紧,轻声道,“如今姐姐暂且安心,十一料来,罗三公子这几日必定回京。若果然是妹妹料错,谢大哥和萧侯爷还要出兵,到时妹妹自有法子破解!”
谢沁定定向她凝视,轻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