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非流急忙掩住了嘴,但看到除了被九头兀鹫叼住吞食的那九条死亡蠕虫之外,其余成千上万条死亡蠕虫都已逃得不见了踪影,又忍不住说道:“啊,我知道了,这个溶洞下方接连外面的涧水,洞里温暖湿润,因此滋养了不少生物,也有一个食物链。这只九头兀鹫显然是以死亡蠕虫为食物的,是死亡蠕虫的克星,所以死亡蠕虫尚未看到它的身影,只听到它的怪叫,便都吓得魂飞胆裂,立即亡命逃窜。这只九头兀鹫想必就栖息在溶洞顶部垂珠璎珞般的钟乳石条之中,见到下面的死亡蠕虫,便飞扑下来啄虫而食。只是却不知这只九头兀鹫是不是溶洞里食物链的最高端,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这里便还有比九头兀鹫更加凶残可怕的怪物存在,我们真得小心提防。”
他话音刚落,便听风声飒然,那只九头兀鹫两只大翅一拍,已向他飞扑过来,九张鸟嘴一齐向他头胸狠啄。不出沈幽兰所料,这九头兀鹫果然不是善类,吃完九条死亡蠕虫,便又来攫人而食。
何非流吓得妈呀一声,不敢迎敌,倏地一旋身,便转避到了青铜武士身前,骑到了马脖子上。
九头兀鹫扑啄落空,便双翅一振,向前疾飞,正好飞到对面蹲伏搂抱着青铜武士头颈的红胡子头上,当即两只利爪向下一探,抓住他的肩背,将他抓到半空之中。
红胡子受伤奇重,虽然双手还死死地搂抱着青铜武士头颈,但已然昏死过去,猛然间感到肩背剧痛,立时醒转过来,但见自己竟然被一只长着九颗头颅的怪物抓到了半空之中,不由吓得哇哇大叫,屎尿齐流,突然白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阴三娘等人眼睁睁地看着红胡子被九头兀鹫抓上半空,却谁也无法去救,都是又惊又骇,在青铜马上抖作一团。哪知令他们惊骇的情况还不止于此,就在九头兀鹫的九张鸟嘴已把红胡子啄咬得皮开肉绽的时候,竟然又有一个怪物不知从哪里疾飞出来,抓住红胡子身体和九头兀鹫一起撕咬。
阴三娘等人定睛一看,只见又飞出来的那个怪物也长着两只和九头兀鹫一样巨大的翅膀,但身子却是一头大如牛马的巨狼!这头巨狼长着翅膀会飞还不太令人震惊,最令人震惊的是,它头上居然还长有两只如树杈般的鹿角,十分奇异。
阴三娘等人谁也没有见过这般恐怖怪异的鹿角飞狼,全都惊得呆了,再看这头鹿角飞狼飞扑而至,显然是来和那九头兀鹫争夺食物的,此时它两只利爪牢牢抓住红胡子的一只手臂和一条大腿,而血盆大口则咬住了红胡子的头颅,正用力从九头兀鹫九张鸟嘴里往出撕扯。
鹿角飞狼和九头兀鹫两个怪物俱都凶残猛恶,力大无穷,全力爪撕嘴咬之下,刹那之间,便将红胡子尸分两半,满腔鲜血和五脏六腑哗然洒落一地,场面十分恐怖血腥。
那鹿角飞狼和九头兀鹫似乎都比较嗜食人的内脏,各自在半空中将撕扯下来的半片红胡子尸体咬啄了两口,便抛到一旁,然后同时俯冲下来,扑食地上血泊中红胡子的五脏六腑。
也不知是有什么灵异力量,还是人的脏器刚刚离体神经未死,仍知道躲避,红胡子散落在地的肝、脾、胃、肠等脏腑器官都被九头兀鹫的九张利嘴啄食入腹,但鹿角飞狼扑食的心脏却猛然弹跳起来,一下跳落到旁边青铜马上的沈幽兰头顶,在她头顶上兀自突突乱颤,令人骇异之极。
沈幽兰怎么也不会想到,死人的心脏落地之后,竟然还能弹跳起来躲避扑食,并落上了自己头顶,既惶骇又恶心,急忙抬手将头顶上的心脏打落下去。可是便在这时,那追逐扑食红胡子心脏的鹿角飞狼已大翅一拍,从地上直飞而起,向她扑来。
沈幽兰亡魂皆冒,想要躲闪,可那鹿角飞狼飞扑之势快如闪电,哪里还躲闪得及?只觉双肩一痛,便被鹿角飞狼的两只利爪抓住,按靠在了青铜武士背上,随即鹿角飞狼就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向她脑袋咬下。
沈幽兰命悬一线,马上便要命丧狼口,就在邻近的何非流也是亡魂皆冒,情急之下,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激劲,猛然从青铜马上一跃而起,箭一般射落在鹿角飞狼的背上,紧接着便左手疾伸,抓住它的一只鹿角狠命一扳,扳得狼头后仰,狼嘴咬不下去,然后右手一挥洛阳铲,向还大张着的狼嘴便铲。
那鹿角飞狼不意竟会有人扑落自己背上,一只鹿角被抓住,血盆大口咬不下去,又见一把明晃晃的洛阳铲铲到面前,当即反口将铲刃咬住,用力夺拽。但它由于背上趴伏了一个人,负重不轻,身体已然下坠,无奈之下,两只利爪只好松开了沈幽兰双肩,然后双翅一振,向上飞起。
鹿角飞狼直飞而起,瞬息之间,便到了十几丈高的高空,何非流要不是牢牢抓住鹿角,已然从狼背上被掀翻下去,吓得急忙双脚在鹿角飞狼身下环扣,双腿锁环一样锁骑住它的胸胛,任它再怎么翻飞旋折,都无法将自己甩落下去,只是身在高空,洛阳铲虽已从狼嘴里夺出,却也不敢再向它要害铲击,怕将之铲毙坠落,自己也会同时摔死。
在鹿角飞狼背上骑得稍稳,何非流便向下瞧看沈幽兰的情形,见她虽然双肩被狼爪抓出几道血痕,脸色也吓得有如白纸一般,抱伏在青铜武士背上簌簌发抖,但没受致命之伤,料无大碍,这才略感宽心;再看鹿角飞狼甩不掉背上的自己,又被扳住鹿角无法回头咬人,急得厉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