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温发现,自己的儿子不仅没有出去跑,还主动给她做汤喝。
看吧,她又帅又高大的儿子竟围着块围巾窝在厨房里,有条不紊地洗菜,切菜,放调料,加盖,煲汤,然后站在那里跟一根电视杆似的,一站就是三两个小时。除了必要的调火,啥也没干。
“儿子真是太懂事了。”秦温那个乐得大门牙都差点搓掉,直想着等下跟外面的三姑六婆们好好八卦一下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
霍鸿老说男人要志在四方,呆在厨房里的男人没出息,他儿子哪儿没出息了,当军人,当得响当当,做老板,也做得响当当,哪一样差了?分明是为自己的懒找借口。
秦温正在心里斗争着自己的老公,霍凌宵已经端着保温盒出来了。
“哟,儿子,汤做好啦。”早就闻到香喷喷的味儿,秦温不由得食指大动,也不管自己最近还在减肥,巴巴地来看霍凌宵。
霍凌宵嗯了一声,拾出了电话:“阿甲,你过来一下,取汤。”
取汤?秦温方才发现,自家儿子手里的汤是用保温盒装的。她这个做老妈的就在眼前,用得着用保温盒装吗?
她冲进厨房,看到那个砂锅已经见底,只剩下那么一点点小渣渣,照出她一张震惊绝望的风韵小俏脸。
霍凌宵亲自把汤送了出去,不忘跟阿甲嘱咐:“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让大小姐把汤喝光。”
阿甲点头,驱车离去。抬头,霍凌宵看到自家老妈正委屈地站在门口。
“妈,您放心,我不会离开的。”他走回去,给了秦温一个安慰的眼神。秦温此刻很想哭:“告诉妈,汤都送给谁了?”
“没谁。”霍凌宵微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于秦温会关心这个。惜字如金地答了这两个字,直接走进屋。
秦温哪是这么好糊弄的,随即跟在屁股后面也进了屋:“没谁是谁?”不会是车里那个又壮又憨的小伙吧。想到这儿,她更想哭了。自家儿子什么都好,就是不交女朋友。好不容易有个林诗峦喜欢他,他直接当众宣布不定婚,当时差点把他们二老给气晕。
他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儿子!”意识到这点,秦温跳了起来,直接蹦到了霍凌宵面前,“你不会是……”同性恋?她一个做妈的怎么说得出口啊?
霍凌宵拧眉看着秦温,等她接着说下去。秦温却已咽下了口水,好久才试探着问:“你的汤是给刚刚那个小伙喝的?”
霍凌宵眉头拧了一下,为自家老妈有这样的超级想象力而折服。煲汤给男人?他的额头迅速竖起了三根冷线。
介于霍鸿不生气时也是个面瘫,秦温早已学会了观察对面瘫,他这一拧眉,她已经意识到,喝汤的另有其人。
“那是谁?”这可是个关乎她儿子性取向的重要问题,秦温不敢掉以轻心。
霍凌宵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继续往里走。秦温跟着不肯放:“男的?女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罗?”
霍凌宵没有反对。
秦温终于安心了一些:“所以,真的是给女孩子的?”
“啊,女孩子!”她猛然尖叫,摆了个夸张的pose在门口。霍凌宵黑了黑脸,避开她坐到了禁闭室的凉席上。
秦温已经圆满了,“是女孩子就好,是女孩子就好。儿子,是哪家的女儿?有空一定要带给妈看哟。”
霍凌宵直接面壁。
午饭的桌上,意外地出现了汤。火思思的眼睛发亮,一蹦上前,抢过碗差点给阿甲送上一个香吻。
不过,汤似比阿甲更有吸引力,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往肚子里灌。
“你……”阿甲想要抢回来时已经晚了,那汤已经落入了火思思的胃。他绷了一张脸,狠瞪了火思思一眼,最后把整个保温盒都推到了岑心面前:“大小姐,您喝。”再不喝,就被眼前的谗死鬼喝光了。
火思思全然无觉阿甲的怒气,舔着舌头问:“阿甲,你这是哪家酒店买的汤啊,怎么味道跟我哥做的有点像啊。”
岑心原本疑惑阿甲怎么会突然送汤过来,听火思思问,也以为是阿甲买的,只淡淡地道:“以后别这么浪费了。”
“不浪费,不浪费。”阿甲不敢说是霍凌宵做的,只能干巴巴地重复。
“我还喝点。”火思思没喝过瘾,递过碗来。阿甲朝她猛瞪一眼,她终于清醒,讪讪缩回了手:“那个……突然又觉得不渴了,不要了。”
有阿甲这尊门神在,其他人也不敢分岑心的汤喝,各吃各的,为了不被阿甲的杀人强眼给伤到,甚至主动离开桌子,走得远远的。
“大小姐,这汤金贵,您要全喝了。”阿甲不停地往她碗里添,憨厚的脸上挂的全是汗,心想着是大哥亲手做的汤,不容易,一定不能浪费了。岑心知道他是对自己好,听话地全喝了下去。看到她全喝光,阿甲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不忘再回去瞪火思思一眼:谁叫你抢大小姐汤喝的!
火思思只敢埋头至膝下。好久没有看到阿甲这么恐怖的样子了,她好怕啊。
结果,那天,她又失常了。
从那天后,阿甲每天都会带汤过来,而且变换着花样,几乎没有重过。
岑心不是个细心的人,但脑子却聪明,亦知道阿甲不是那种细心的人,即使会去酒店给她送汤也必定用酒店的东西,而不是细心地用保温盒装着。更何况,这些汤不管怎么变,总有一股相似的味道在里面。
她猜到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