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冷思柔，陆笙看着冷思柔的表情，隐隐感觉她对自己的态度，比起《夏与秋》杀青前的那段时间，更加厌恶了一些。
陆笙倒不是不意外她会有这样的转变，这一个月里，她和秦以寒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秦以寒现在更甚至坐在她旁边，冷思柔对她能有好脸色才奇怪了。
让陆笙诧异的是这样的电影节，冷思柔居然能够毫不掩饰自己的臭脸，笑容欠奉的走进来，也算得上是女明星之中的一个异类了。
电影节里的女明星们，哪个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生怕自己的笑容比别人少了几分而错过镜头，努力将自己最美好的地方呈现给大家。谁像冷思柔这样，冷冰冰的走进来，站在布景板前被拍了两张照片就有些不耐烦，径直往里走。连等在红毯尽头处，那些想要提问的记者们都被无视了个彻底。
冷思柔目不斜视的走到陆笙身后这一排，秦以寒背后的那个位置坐下。
陆笙看着冷思柔毫不犹豫的动作，默默回想了半晌。她记得，他们后面一排，好像是个国产喜剧的剧组吧……？
电影节中，走红地毯的顺序有讲究。明星嘉宾们的座椅位置自然也有讲究。
比如金牡丹奖，每年只是看开场座位，就能把最后得奖的人选推断个八九不离十。而金凤凰奖过去也是这样安排的，不过后来被人抱怨太没惊喜感，位置的安排就变成了按剧组排列。
但剧组和剧组之间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就像陆笙他们，虽然《风华》只是个商业电影，但因为杜良平自身分量重，电影里还有秦以寒这样的大咖，所以虽然与评大奖无缘，他们整个剧组坐的位置还是比较靠前的。
因为金凤凰奖的评选截止日期，《夏与秋》没能赶上，所以这次金凤凰奖并没有《夏与秋》剧组，但冷思柔贵为影后，被金凤凰邀请过来，论资历咖位，她也应该坐在前两排才对啊。
陆笙望着面前的舞台，朝着扫过来的镜头笑了笑，心中的思绪还未断。
冷思柔宁愿不要露脸的机会，也要坐在秦以寒周围。这份执念，倒是让陆笙有些惊讶了。
陆笙微微侧过脸，看着有一搭没一搭被人纠缠着的秦以寒，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蓝颜祸水。
他倒好，稍稍冷脸就能让那些人冷场闭嘴。
陆笙却得因为他，承受着冷思柔像针尖锋芒一样锐利的怒视。
想到这里，陆笙不由有些气恼，正好秦以寒再一次解决了前来搭话的人，一副不愿再多说话的模样，将头正了回来。
陆笙目不转睛的望着舞台，然而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借着自己蓬松的鱼尾裙摆，陆笙的脚不轻不重的踩在了秦以寒锃亮的皮鞋上。
秦以寒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眉头微微扬起，似乎在询问陆笙怎么回事。
陆笙的余光看到他身后，冷思柔痴迷的眼神，心里越发来气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秦以寒，陆笙用眼神示意他回头。
秦以寒顺着她的目光侧过脸，正好和冷思柔对了个正着。
冷思柔前一秒还在因为陆笙和秦以寒之间的亲昵熟稔的小动作妒火中烧，没想到秦以寒居然看了过来，脸上还有没掩盖下去的慌乱。
“以寒，好久不见。”
秦以寒看清坐在自己身后的人，又耐人寻味的瞥了陆笙一眼，不咸不淡的点点头：“恩。”
一时无话。陆笙竖着耳朵等待着这两人的来往，却好一会儿没有后文，让陆笙有些丧气。
可是到底是难得碰到秦以寒，冷思柔不想放过这么个机会，一向冷若冰霜的女人居然努力的找起了话题。
“上次的事情，谢谢你了。”
冷思柔将话说的模糊又暧昧，还挑衅的看了陆笙一眼。可是秦以寒却没有遂了她心愿。
“我欠你的人情，就当是还清了。”
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撇清关系似的话，冷思柔震惊的睁大眼睛，又缓了缓神，微凉的嗓音里，有着一丝小心翼翼。
“也好，朋友之间也不要提什么欠不欠的事情了。”似乎害怕秦以寒反驳，冷思柔话音刚落，又接着说道：“说起来，我最近和经纪公司闹得有些不愉快。你们风芒娱乐愿意收下我吗？”
陆笙静静的听着这两人的对话。
冷思柔这个反应倒是迅速，前脚听说风芒娱乐是秦以寒的产业之后，后脚就想跳槽了？
别的不说，她一个影后级别的人，和经纪公司闹出不愉快的时候，其他经纪公司对她的跳槽肯定求之不得。
她这一招倒是算的很不错，先打入内部，想尽各种办法走近秦以寒的生活。没想到冷思柔长得这么清心寡欲，感情淡漠，追起人来，手段倒是不错啊？
坐在陆笙另一边的《风华》男主角万远扬似乎觉得有些无聊，他左侧的牧雪晴一向是个内心话少的主儿，等待电影节开幕的时间太长，他又闲不下来，只能转头与陆笙攀谈起来。
陆笙一边应付着万远扬，一边等待着秦以寒的回应。
不一会儿，秦以寒的话音落了下来：“风芒娱乐我只负责提供资金，公司运营和艺人签约由其他人负责。”
虽然没有明说，但这席话也算是拒绝了。
饶是被拒绝，冷思柔脸上也没有分毫变化，只是肩膀细微的垂下了一些。
顿了一会儿，冷思柔又想起什么，目光落到了与万远扬交谈的陆笙身上：“那她呢？”
短短三个字，落在一直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