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潇看着酒杯里所剩不多的龙舌兰，突然有点惆怅，“可惜了，那家伙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但是调的酒却很好喝，差不多是我喝过的第二好喝的。”
唐潇并不回答苏拉的任何问题，一切看起来都迷雾重重，但是就像苏拉不会在胖老板临死前给他一个真正的答案一样，唐潇也不会再苏拉临死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他只要她知道一件事就可以了，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计划和掌握之中，仅此而已。
还有就是千万不要试图跟他作对，更不要想着出卖他背叛他，否则即便是大名鼎鼎的风城玫瑰也会死的很快很惨，很不知所措。
“第一好喝的是谁调的？难道是那个永远都会戴着一块白银面具的女人？”苏拉并不在意唐潇的傲慢和无礼，马上对他提出的问题产生了新的兴趣。
“不，第一的是我的一个大哥，但是他已经死了……”唐潇脸上的忧郁之色更浓，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不会为生计发愁的文艺青年。
“所以这个世界上调酒再好的人最多也只能排在第二，对么？”
“唐，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就像你这次的屠杀计划，你的目的明明是救人，但是却并不去寻找任何人质关押的地点，而是跑到蓝鲸的老巢来杀人，你真的确定这样一直杀下去就会把人质救出来？”
“杀人和救人从来都不是一回事。”
“还有，按照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的外号不应该叫屠夫么？怎么认识你的人都叫你医生？而且我自从认识你以来就从来没有见你用医术救过人，你从来都是用医术杀人而已。”
苏拉的问题似乎很多，此刻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单纯的邻家女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年纪是多大，就像从来没有人知道代号医生的人到底来自哪里，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是谁。
这是他们俩最相似的地方，所以他们俩成了好朋友，至少看起来是好朋友的样子。
其实他们俩之间也有秘密，苏拉本来收了别人的重金来杀医生，但是当她在一片沙漠的边缘里第一次看见医生的时候，他正在用手术刀解刨一头骆驼。
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说这是他未来半年的口粮，他要均匀分成180份。
然后她立刻双倍赔偿自己的客户，并且在黑市上发布一条消息，20年之内她不会再接任何刺杀医生的活。
所以现在他们是朋友，或者至少20年内是朋友。
只是唐潇是否这么认为是否这么看，就不一定了，因为苏拉是个谁都摸不透的女人，也许她放出去的那个消息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为了让唐潇放松。
包括她对他的一切帮助和亲近，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放弃杀他的念头，而且正在随时随地寻找任何可以杀死医生的机会。
他们的世界从来都不美好，甚至每天都充满了死亡。
但是苏拉有一点让唐潇颇为佩服，虽然她杀人如麻冷血无情，但是她却从不去杀无辜的人。否则刘淼那个菜鸟小护士早就变成索墨街头的一具无名死尸了。
唐潇坐直身子，这一次他准备认真回答人家的问题。
“第一，蓝鲸自从成立以来都是在杀人，在杀别人，很少被别人杀，尤其是被同一个人在同一个地方连续屠杀。所以我在这里不断杀人，蓝鲸内部自然会更加重视，自然会派出他们的精锐和王牌过来。如果他们派来的是蓝鲸海杀组，如果带队的是海杀组的海鲨王真腾信二，那么我救出人质的几率就高达百分之七十。因为到现在为止我唯一能真正确定的情报就是你告诉我的那条，人质被真腾信二看管，并且随身携带。”
“第二，因为你是杀人的人所以你只看到我杀人，却看不到我救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一个个都很精明，所以他们既然喊我医生，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我救活的人远比杀死的人要多得多，呵呵。”
苏拉没想到这个在她跟前一直惜字如金的亚洲人竟然一次性完整认真的回答了她的两个问题，虽然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出乎她的预料。
但她还是很开心。
“当我在西餐馆看见那个东方女孩的时候，我差点就以为你要退隐了，然后娶一个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的单纯女孩做妻子，生几个小孩子，过完一生。”
“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你这种人永远都不会隐退，除非你死了。一直以来我都喜欢到处打听你的消息，如果条件允许我更喜欢找到你，缠着你，腻着你，因为我很想看看你最终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杀死的。”
“你听过我的那个隐秘承诺吧？我会嫁给杀死医生的那个男人，带着我的一切。”
唐潇有些爱怜的抬手摸摸人家的脑袋瓜，“所以你到底是杀我还是不杀我？把我逗弄糊涂了，而且你的承诺也漏洞百出，万一没有人能杀死我呢？那你要做一辈子老姑娘么？万一杀死我的是个女人或者人妖呢？又或者万一是哪天我自己活够了自杀呢？那么你会嫁给我的尸体，用自己余生在我的坟前搭个棚子守灵么？还是干脆也一刀了断跟我葬在一处陪葬？”
苏拉笑了，笑靥如花，仿佛两人讨论的是很有趣的事情。
她扭动着火热的身子，抬手摸着男人的面颊，“的确很不严谨，如果杀死你的那个男人刚好符合我结婚的117个条件，那么很好，我当然会很高兴的带着我所有的东西嫁给他。可是他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