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襄！”陆庭析的目光一沉，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了几分危险的意味。
嚣张的白襄显然有几分害怕陆庭析，听了这话，很是不情愿的放下了手，慢吞吞的朝顾伊冰伸了过去，应付差事一样刚刚碰到就立马收了回来。
本来是十分失礼的举动，可配上他那稚气飞扬的神情，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子闹脾气一样，让人无法真的生起气来。
看出了白襄的抗拒，顾伊冰却是好脾气的笑了笑，接着快步走到了进门时白襄正在操作的仪器前，弯下腰从三角玻璃瓶的透气口轻轻的嗅了嗅。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顾伊冰就又直起了身，转身看向了白襄：
“用真空低温萃取的方法最大限度的提取犀角中的味道吗？想法不错，可惜，这是醉梦，显然，现代常规的方法完全无法调制出传说中的紫牛犀。”
白襄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他真空萃取的步骤早在雇顾伊冰进门之前就已经结束了，只是靠着现在的这么一点香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判断出了刚才的工序……
别的不说，就只是这份闻香的本事，他自己就绝对比不上。
其实别说他自己了，就是他白家最厉害的调香师过来，说不定判断的也没有顾伊冰这么快。
这个女人……不会是猜的吧？
白襄还有几分不服气，不太相信的从一旁一个同事的手里夺过了一个玻璃瓶，递到了顾伊冰的面前：“那你再闻闻，这个是怎么处理的？”
顾伊冰一点犹豫都没有，低头轻轻闻了闻，接着就像是见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笑了起来：“四十度低温烘焙？这是谁的主意？调香可不是烹饪呀？”
白襄的脸上一红，声音突然大了起来：“调香就是需要创新的，你懂什么……”
看见少年的这样子，顾伊冰了然的一笑，没再接着追究，只是又一次的伸出了手：“现在，我们能不能愉快的合作了？”
白襄虽是还是高高的昂着下巴，可这一回，却是认认真真的和她握了手，带了一点别扭的问了起来：“那依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顾伊冰表情认真：“所有的可能，一样样的去试。”
“什么？”白襄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可顾伊冰的神色认真：“没错，我只有一些紫牛犀大方向品质与作用的猜测，但要想配置出紫牛犀最合适的替代品，除了一项项的去试，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想了想之后，白襄却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只是这么一来，我们要耗费的资金就更多了。”
的确，醉梦的配方里，每一样材料都价值不菲，这么一次次的试下来，只是材料损耗的金钱，怕是就要百万往上。
“资金的问题不用你们担心。”
一直在身后默默看着这一切的陆庭析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他看向顾伊冰的眼神黑宝石一般的深邃：“只要能够成功复原醉梦，无论什么办法，不论多少资金，我都可以提供。”
“哈哈，我就知道，老大果然财大气粗！”
听了这话，白襄高兴的笑了起来，看着仪器上设定的时间已经快到了，匆匆几乎话之后就又跑回了隔离调配室。
等到只剩下他们两个，陆庭析靠近几步，微微凑到了顾伊冰的耳边：“你的表现，比我想象中的更优秀一点。”
说话时，陆庭析有微微的气息吹拂在顾伊冰的耳尖，痒痒的，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又让她一瞬间涨红了了面颊，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后背就几乎要碰到实验室内用来展示计算的白板。
可是再抬起头时，陆庭析的表情偏偏又再正经不过，让顾伊冰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太敏感了，更加说不出什么疑惑的话来。
可能……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