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苗驾着新马车到了鱼家,一路上,吸引了不少村民的注意力,人们见着鱼苗一个女人驾马车,感觉万分的稀奇。
将马车停在鱼家大门口,鱼苗率先下了马车,之后,车厢里的魏清风及李三娘母子便也走了下来。
鱼家门口集了些人,好似因为大房跟郑氏两口子闹了一通,大家伙正往院里张望,瞧着热闹。
魏清风故意咳了几声,拢了下身上的披风。
鱼苗转而扶着自家相公的手臂,在人们让开的道路中间走进鱼家大开的房门。
院里,郑氏正坐在青石地面上,王氏弯着腰,好言劝着她同意分家。
“婆婆,您看,我跟成详也不是说不管您跟公公了,只是两个孩子都大了,要议亲,他们姑姑那事……”
“哼!王翠红,你少拿我闺女做文章,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告诉你——少做梦!”郑氏也不嫌弃地上凉,两只手放在伸展的大腿上,气怒回道。
郑氏不傻,王氏向来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她大儿子或许因为牡丹那事仕途受点影响,可事已经出了,名声也早臭了,王氏早不分家晚不分家,偏偏等家里没了银钱再分家。
且不说这宅子不好分,就算真分了,谁还伺候她跟鱼山根?
再说,她这些年为了供老大读书出来,几乎掏干净了家底儿,那官家老太太的瘾还没过到,就先将老大给分出去,她是死也不干的。
王氏心里骂了一句老虔婆,她跟郑氏说话,将嘴皮子都磨破了,也不管用。 郑氏猜她的心思,说实话,只中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她想借这次机会,洗洗她们大房上的污名声,毕竟,分了家,那鱼牡丹的烂事,就离他们大房远了一些。而且二房鱼苗他们,肯定会顾忌着别人
的眼光,多少也会管管郑氏老两口,到时候两家打交道多了……
许是就能借了魏清风的势,对自家那口的仕途有利不说,她还少了伺候郑氏这个老东西,省钱时力,何乐而不为?
王氏的算盘打得精,甚至于都想好了,这宅子按人口分了,东面归大房,西面归那两个老家伙,中间起面院墙,两方各过各的,当然,要两个老东西肯回鱼家老宅,那自是更好不过。
王氏正要再尽劝,刚进门的鱼苗跟李三娘等人,就已经走近了。
鱼苗环视一圈院里,只见鱼成详正在陪着坐在院子中间的里正,鱼山根蹲在角落里,鱼锦鸿不在,鱼鹏飞正一双眼珠子转着,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宅子,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郑氏坐在地上,王氏弯腰站在她旁边。
鱼苗一看这架势,忍不住就乐了,“奶奶,您这是做什么,我赶紧去屋里给您搬把椅子出来坐。”
说着,就要进屋。
郑氏厌鱼厌得紧,但听她话里向着自己几分,便忍了厌恶没开口。
李三娘跟鱼苗在来时的路上就沟通过了,大房没打着好心思,看眼前这架势,郑氏到底也没糊涂。
李三娘走过去,去搀扶郑氏。
鱼苗还没进大厅的门,就被鱼鹏飞伸开双臂挡了住。
“死丫头,现在这可不是你的家,说让你进就进。”
郑氏也压着李三娘,但还是借着她的搀扶站了起来,一见小孙子这态度,她当下就又气怒了起来,“臭小子!枉我老婆子平日里最疼你,这还没分家呢,你就当了主人了?”
鱼鹏飞面色有些讪讪,先看了自家的亲娘王氏,见她正站在郑氏身后暗暗地瞪着郑氏,又看向自己的亲爹鱼成详,却见鱼成详对他起了个眼色,示意他让开路。
鱼鹏飞只得放鱼苗进了屋。
鱼苗先后往反两次,从厅里搬出来了两把椅子,这鱼家爱闹,每次有事了闹得人尽皆知。
他们不怕丢脸,那她就帮他们把战场定在了院里。
里正见郑氏坐了右边,又见魏清风坐在了郑氏旁边,他忍不住对郑氏叹口气,却对魏清风高看了几分。
这郑氏是个糊涂的,先前贪了那么点银子,便将二房推了出去。
里正有心进屋里处理此事,可自古以来,分家向来是个大事,鱼家本就吵闹,他若进屋将这事以证了,怕以后落了农里人的口角。
鱼苗带着鱼小宝,同李三娘站在了郑氏身后,鱼山根却还蹲在角落里。
左侧,坐在里正旁边的是鱼成详,王氏跟鱼鹏飞站在了他那头。
鱼鹏飞恨恨的瞪了对面的鱼苗一家,王氏也在心里骂了鱼苗几人一百零八遍,却不得不扬着笑脸道:“鱼苗、姑爷,你们看这事……”
“哼!妇道人家,这里哪有说话的份!”鱼成详成心瞪了一眼王氏,随后对着里正恭敬道:“还得需要您老人家说句公道话。” 里正被鱼成详戴了个高帽子,心里却并不开心,这鱼家老两口及大房一家子,如何借故占了人家新姑爷的宅子,又如何用着分家文书,让人家魏清风同鱼苗几乎净身出户,他可是亲眼见着,亲身经历
的。 里正含笑望着魏清风,“魏少爷,按理说,这是大房同鱼家两老的家事,最多也只能扯上二房,你与鱼苗是不用过问的。只是老朽觉得,当初二房的养老银子,是你们代三娘出的,所以,中间就也扯上
了你们事。”
魏清风点点头,心想到底是老姜比较辣,这里正年纪大,人也智慧。
魏清风对着里正颔首示意,掩唇咳道,说话直击王氏的要害,“里正大人说得正是,按理说,内子已然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