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蕴抬起头，助理的目光与之相遇的时候有些怯懦地躲开了。
“你说的是对的，为什么要低头？”上官蕴把自己手中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然后他站起身，走到助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助理目送上官蕴走回楼上，才收回目光。
保镖姐姐清楚地看到助理眼中隐忍的泪光，便走过去伸出了右手：“就像曾经每一次一样，一起加油。”
阿蝶端着茶盘在上官蕴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简单的回应了一声：“进来。”
茶盘里是这一季最新鲜的白茶，阿蝶把茶盘轻轻放在上官蕴卧室的茶几上，正打算离开，上官蕴转身叫住她：“阿蝶，我最近，抽烟很严重吗？”
阿蝶看了看茶几上几乎快满的烟灰缸，还有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点点头。
“麻烦你们了。”上官蕴转过身面对着窗户再一次，陷入了沉思，阿蝶明白，她现在可以离开房间了。
“保镖姐姐，”阿蝶一边擦洗着杯子一边和保镖姐姐聊天：“你跟了老板多久了？”
保镖姐姐的眼神定睛在一处，眯起眼睛似乎是认真思考了许久：“大概，快两年了。”
“怎么了小丫头？看你对老板很感兴趣啊。”保镖姐姐斜靠在沙发上，有些困倦地打了一个哈欠。
阿蝶一时语塞，用力地擦了几下手里的杯子：“没，没有，我只是，来了好几个月了，第一次看到老板抽烟抽得这么凶。”
“别说你了，”保镖姐姐微微闭上眼睛：“就是我们，跟了他成年的，也从没有见过他抽烟。现在这个样子，是头一次看见。”
晚饭的时候，阿蝶来上官蕴的卧室叫他下楼吃饭，敲了好久的门里面都没有反应。阿蝶迟疑了一下，转动门锁将门打开。
房间里很安静，茶几上的茶水被动过，但只少了一小半，上官蕴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面对着窗外。
“老板？”阿蝶轻轻叫了一声。对方没有反应，于是阿蝶把音量提高了一个度：“老板？”
上官蕴一动没动，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阿蝶感觉有些不妙，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出汗。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才发现上官蕴竟然在躺椅上睡着了。
他眼睛紧闭，长长的、微卷的睫毛垂在眼睑下方，胸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因为穿着低领的睡袍，性感好看的喉结清晰可见。
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夕阳燃烧得正盛，他的脸部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更加冷峻。
“老板，您，该下楼吃饭了。”阿蝶的声音依然很小，她不自觉的伸出手想要拍一下上官蕴，但是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阿蝶触电一般收回了手。
最后，她只是从衣柜里取出一条毯子，盖在了上官蕴的身上。
当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一大早，保镖姐姐就把还没睡醒的阿蝶揪了起来。
“你这是干嘛呀？现在才几点啊？”阿蝶勉强用意志强撑着自己还不是很清醒的身体。
保镖姐姐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快去刷牙洗脸，老板已经收拾好了。”
阿蝶站在二楼栏杆旁边朝着楼下一看，上官蕴竟然真的已经西装革履的穿戴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阿蝶立即清醒了，她赶紧理理头发搓搓脸，小声问道:“老板这是要干嘛？为什么起这么早？”
“你忘了？今天是去洽谈收购项目的日子。”保镖姐姐把毛巾牙刷丢给阿蝶:“所以说快去收拾！”
“今天大家一去出去吃早餐，我请客。”上官蕴看大家已经收拾妥当，助理也按时到达，看了看腕表便朝门口走去。
阿蝶的额发在洗脸的时候被水打湿，现在还没有干，听到上官蕴要请客吃早饭又惊喜又惊讶。
“怎么？你们不饿吗？我可饿了。”上官蕴走到门边又转过身，看着楞在原地的三个人。
保镖姐姐开车，按照上官蕴的指示，一行人来到了一家港式的茶餐厅。
“怎么这么隆重？”阿蝶小声嘀咕了一句。
保镖姐姐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这你就不懂了吧？今天这个会议对于老板来说，可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他也想吃一顿正式的早餐来鼓舞军心啊。”
“军心？”阿蝶看着加上自己总共只有四个人的“军队”，又想到仅仅是几个月前，上官蕴出现在任何一种正式场合都是好几个助理紧跟其后的盛况，不免有些唏嘘。
虽说是来了一家人均消费不低且繁文缛节甚多的港式餐厅，但上官蕴却没有吃几口，而是一直在翻开手里的合同。
吃过早茶，时间也就差不多了，驱车来到召开会议的公司，保镖姐姐抢先说：“老板，你稍等。”
上官蕴正疑惑着，保镖姐姐轻车熟路地下车，然后拉开上官蕴那一边的车门，像往常无数次那样，接上官蕴下车。
见到保镖姐姐的表率，阿蝶和助理也赶紧下车，端端正正站在车门的两侧。
上官蕴感到心头涌起些许温热的东西，但是踏出车门的那一刻，依然是不怒自威的沉着与不苟言笑的高冷气质。
但今日不比往昔，召开会议的这家公司只是小家小业且濒临倒闭，上官蕴的出现也没有像往常那样的热烈迎接和围观。
走在公司大厅的大理石地板面上，脚步声清晰而清冷。
来到会议室，这里的陈列和规格与上官集团相比，也相差甚远。几位公司负责人已经等候在那里，他们的表情中也可以读出深重的忧郁。
上官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