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和我说吧。”苏纪终于开口问了，“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
风尘阎的眸子几经闪烁，女子信任的眼神让他的心又开始摇摆起来，要说吗？说了她会怎么样呢？
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还是圆滑掩饰？
他几乎是将苏纪的整双眼睛都看透到底，却依旧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你……喜欢我这样的长得比较纯情的，还是喜欢……妖孽的？”几经思虑，他还是选择了旁敲侧击。
然而话一开口，苏纪便知道风尘阎怕是知道秦眠的事了。
是因为以为自己喜欢严络言，而把他当作挡箭牌所以愁出了白发吗？
苏纪突然抿嘴笑了起来，三日里难得有这样的轻松心情，她一把挪过风尘阎的脑袋狠狠蹂躏起来，笑容溢出了嘴角怎么都收不住，“傻子！风尘阎你就是小傻瓜！”
风尘阎不知道她这是干什么，疑惑地看着她，苏纪抑制不住地扬唇，“风尘阎，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的脸，你就算长成丑八怪，我喜欢的都是你。”
“不管你是什么相貌，变成了何种性格，我喜欢的，都是你，懂吗？”苏纪又是狠狠揉乱了他的白发，e……这样的颜值配着白发，真好看。
风尘阎懵懂地点头，心底却是暗沉一片。
假的，都是假的。
她在骗我，这世上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喜欢，不论他变成什么样的人，她都会喜欢自己，那她喜欢的，是他的什么？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而无解的题，都是假题。
她根本不喜欢自己。
但是无碍，只要……严络言消失就好了，只要这世上再无有着桃花眼的男人，她便是自己的。
哪怕她不愿意，可谁让她非但招惹他，还要利用他呢？
风尘阎将头靠在了苏纪的肩膀上，掩下了暗涌的黑沉。
他好像真的被苏纪说服了一般，不再对她的人身自由限制，准许了她在他早朝时离开房间四处逛逛，而苏纪刚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门旁的严络言，他的眼里带着疲惫，却在看到她时一扫倦容。
“帝上……”
依旧慵懒的声音，却带着无限疲倦，不知多少日未进水，干哑地他咳嗽起来，苏纪猛地一捏拳，却控制住了给他顺气的冲动，“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在这里站了好几天了，都没吃过饭。”严络言晕乎乎地看着苏纪，一副柔弱欲倒的样子，却没想到苏纪竟然只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有毛病啊不吃饭？”
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不是应该紧张而复杂地看着自己，说为什么你又要这么折磨自己吗？
为什么你的眼里，全是简简单单的疑惑和惊讶？
严络言慌张地抓住了苏纪的手，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掌控一般，他想要看出她隐藏的破绽，却失望地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出，她好像忘却了那些记忆，忘记了她是如何在绝食的自己面前歇斯底里的骂他，忘记了她流在他脸颊上的泪水，忘记了她是如何的心疼自己。
“你……把记忆丢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