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思葭愣愣地看着季尘，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是他说出口的。
虽说最近他的表现，似乎真的是想跟她在一起的，也十分认真，但是她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去反思自己以前的问题。
毕竟在重逢的时候，他还那样强势地想要闯进她的生活。
而且好像她对季尘的理解，一直都停留在了五年前，她一直都无法忘记五年前的欺骗。
会一直拒绝他，也是因为这样。
但是现在，她发现自己好像遗漏了很多，她不应该再以五年前的眼光来看待季尘。
“我知道道歉的话没有任何用处，可我还是想跟你道歉，想要你原谅我，想听到你说原谅我了。”
说到动情处，季尘还失控地握住了颜思葭的手，却被她挣脱出来了。
“思葭，你还是记恨我么？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么？”
颜思葭的动作让季尘有些受伤，他不单单满足于那天在季家老宅的时候，颜思葭那样欲拒还赢的态度，他想要的，是她真正的原谅和接受。
“记恨什么的可能谈不上，说起来五年前要不是你帮助我的话，可能至今我还无法洗清我爸爸的冤屈。”
颜思葭是第一次对季尘说起五年前的事，之前就算是提起来，也都是情绪失控的状态。
现在提起，她也是真的想要解决那件事，她也不想一直记挂在心头了。
“那个时候你要打击‘朗钧’的话，想必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不一定要借助我，只是我一直都无法释怀，认为我付出了一颗真心，结果却换来你的利用。”
“那件事确实是我的错，那时候许晟也告诫过我，还会有其他的办法，不一定要这样做。可是我太着急了，太想自己掌握真正的权利了，所以才会选择走捷径。”
季尘也是第一次对颜思葭坦白，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要是不好好看清自己做过的事，是不可能得到教训，也不可能将颜思葭的心挽回来的。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记恨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不爱我而已，我只是远离一个不爱我的人。”这样的话说出来十分轻巧，可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忍不住在颤抖。
将一颗真心完完全全地交出去，不仅得不到回应，还被践踏的感觉，她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起。
但是现在既然要将这件事摊开来说的话，那就必须回想起那个时候的感觉，这样才能真正解决心头的隔阂。
“并不是不爱的，只是不明白而已。”季尘苦笑着，如果他心里没有颜思葭，又怎么会在得知她离开后，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她？
又怎么会整晚整晚无法入睡，只是惦记着她的去向？
颜思葭没再说话，好像不管再说什么，都表明五年前的事就这样翻过去了，她不会再介意了呢？
对于季尘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多少，她不知道，甚至不想去探究，好像心底里已经相信了他的话，所以才不想去探究。
“其实我很感激林景泽能在这几年陪着你，同时也十分嫉妒他，因为他知道你所有的事，知道你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而我这几年里，对你来说完全是个陌生人。”
季尘从来不敢承认他是嫉妒林景泽的，因为在他看来，嫉妒是最没用的，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自己去争取才是。
但是面对林景泽，他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要细想，那种感觉就能将他彻底淹没。
“思葭，我不想再继续嫉妒他了，不想再当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在一旁自说自话，跟个傻子一样。”
季尘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颜思葭却觉得钻入耳中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在选择的泥沼里挣扎着，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才好。
“要是你觉得还是恨我的话，那就更应该选择我了，这样你才能报复我不是么？”
直到坐到车上，颜思葭都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甚至都不记得刚才到底有没有答应季尘。
要是她现在开口问的话，季尘肯定会说她已经答应了，这样一想，也就放弃了问他的想法。
不过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路上时，她倒是想一件重要的事。
“我的车还停在公司的，你载我去公司，不然我明天上班不方便。”
“哪里用这么麻烦，我明早过来接你就行。”
“我不是一早就说过了，我现在还不想被他们知道。”虽说刚才两人的交谈并没有什么矛盾，但是这件事还是必须坚持的。
“像上次那样在路口等你不就好了？”还是这种不能见人的状态，老实说季尘是有些泄气的，他来之前可是想着说了那些话后，颜思葭就不会再这样坚持了。
不过仔细一想，两人现在能这样自然地说话，好像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要是要求太多的话，那反倒弄巧成拙了。
见颜思葭还在犹豫，季尘又开始说服她，“你想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是你去公司取车再回去，还不知道多晚了，到时候浩浩不是也睡觉了？”
说其他理由，颜思葭还有可能拒绝，但是季尘现在算是摸清了她的心思了，只要是倪文浩的事，那不管什么她都能妥协。
就像在季家老宅的时候，虽然不想在那里过一晚，但因为担心倪文浩，还是留下了。
只是想到在老宅的那一晚，季尘就有些气血上涌。
他偷偷瞧了颜思葭一眼，忍不住在心里叹气，那种和谐的日子，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