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稳这个位置,我知道我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很关键。处理得好,人心尽收;处理不好,威严尽失。
还好有一个胡天涯,处理他,只要从严,都是稳打稳算的买卖。
一大清早,我画上很少画的浓妆,细长的眼线,火红的嘴唇,就像是民国时期,国民党那些女特务,高冷,干练。
我坐在沙发上,把他们一个个打电话叫过来。
“胡天涯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刀疤哥看了一眼老麻,点点头:“嫂,沫姐,我们这就带你去。”
我瞪着恨天高,穿着burberry新款黑色风衣,戴着遮了一大半脸的蛤蟆镜,走在四个彪形大汉的前面,不苟言笑。光是这架势就已经让小区里的人侧目了,我无视众人的眼光,坐上第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座。
刀疤哥在我之后坐上驾驶座,孔高坐上副驾驶,其他的两个人大炮和老麻上的是后面那辆车。
我看了一眼窗外还在围观的吃瓜群众,微微有些不满:“枫子之前在哪儿有别墅吗?我不想成为国宝大熊猫,去哪儿都万人围观。”
活了快三十年,不会装逼岂不是白活了?不管内在,至少外在我等压住场子。一个老大,就应该有老大的架子,有老大的排场。尤其是在这个以貌取人的社会,你若是艰苦朴素,一辈子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一个工薪阶级。
“在新建区,我们都住在那边,但小三爷之前那套还没有装修,你搬过去的话得重新装修一次。”
刀疤哥回答说。
“嗯。”我点点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麻烦你都来这里接一下我。”
“好的。”
汽车一路前行,最终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看着门童过来开车,我冷笑一声,说:“你们还挺念旧情,找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关他。是让他来忏悔,还是让他来享受的?考虑周到没有啊,有没有给他叫两个姑娘来驱赶一下内心的寂寞啊?”
我一连串的问话让前面两个人无言以对,在他们两个面面相觑中,我带上那红宝石戒指,在门童打开门之后,头也不回地往酒店里走去。
在等电梯的时候,他们四个已经赶上了。
我压低声音对他们说:“让背叛自己队伍的人住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大开眼界啊!”
自从走上黑社会大姐大的人设,我说话就开始阴阳怪气,势将毒舌发挥到极致。
后面的人被我训得不敢说话,电梯门打开之后,乖乖地跟在我屁股后面进去。这个阵仗,吓得一同等电梯的人不敢进来。
电梯直接上到12楼,我看着走廊上为数不多的几个门,忍不住再次出言讽刺:“这待遇比我想象的要好,还是总统套。可以啊,怪不得之前找不到人,你们身上的血性都被三陪女吸干净了吗?”
“沫姐,我们”
“你们怎么?”我回过头,摘下墨镜,“这件事是谁安排的?”
大炮哆哆嗦嗦地站出来:“我”
“可以啊。”我上上下下打量这个话不多的男人,轻笑一声:“你还挺念旧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和胡天涯负责的是一个版块吧,他有异样难道你就没有察觉?”
我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大炮脸上则是一脸莫名,典型的被冤枉懵逼的表情:“沫姐,胡天涯这个人性格乖张,我和他基本上都是分头行动的。我,我给他安排在这,是因为是他带我上的道,我之前母亲生病没有钱,也是他给的。我想着,他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应该过不了几天好日子了,再不报恩就完了,所以”
人果然是功过对半开,再坏的人,也有柔情温柔的一面。可错了就是错了,越是居高位的人,越没有情怀可以讲。
我点点头,原因可以理解,但有错就是要罚:“好,那你的别墅就先清出来给我住。刀疤。”
“嗯?”
“帮我给他找一套廉租房,除了床和吃饭的东西之外,什么都不要配。我就是欣赏这种兄弟情深,互相分担。”
说完,我看了一眼大炮,他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不错,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那间房?”
我双手抱胸问他们。
孔高赶紧上前一步,掏出房卡,打开了最靠近电梯的一扇门。
我们走进去的时候,胡天涯正裹着浴巾在卫生间里悠哉悠哉地挂着胡子,我和他对视一眼,冷漠的转过脸,坐到最里面的沙发等着他出来。
“哥几个是怎么回事啊?”
大概是他们谁提醒了他,胡天涯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穿好了衣服。
他出来的时候,见我坐在那里,其他几个人都站着,轻笑一声,极为嚣张的说:“现在李家是变了天吗?怎么轮到一个女人当家做主了?”
“胡天涯,你他妈说话客气一点。你背叛小三爷的事情还没有算清楚,别在这儿和我耀武扬威!”
我喝着茶没有说话,刀疤哥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警告胡天涯。
很好,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身为大姐大,就应该在乱军丛中从容淡定,任敌人哭天抢地,我就岿然不动。
“刀疤,既然你们什么都知道了,那我就不瞒你们了。我们这里面,除了孔高还有大炮是和小三爷平岁的,其他谁不比他资历深,哪个不是跟着李三爷头破血流拼来的今天?老子当年洒下的血,怎么能让这个乳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