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要说，我得说出来，林泉，你心里一直都知道，你迈不过去那个坎儿。看看你啊，林泉，这么多年，你一直不敢面对。”
林老爷的眸子锁着他，尤为锐利，他不容林泉逃脱。
“你其实一直都知道，所以你这个态度面对我，你永远笑的不痛不痒，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其实你心里比谁都痛苦。
可是，当年的事不是我想要的，林泉，不仅你在意的人死了，我的爱人也死了，这么多年，我过得多么痛苦，你不是正看着呢吗？
我从来没有想明白过，林泉，我待你不好吗？我们虽然名为主仆，可我从未把你当做过我的下人，你做了什么？春禾是你的人！”
林老爷气愤的将一方砚台摔了出去，正巧落在他的脚边处，黑色的墨洒落在了桌子上、地上，周围铺开了一片墨迹。
“我从来没有想过，为何我的身边，出现过那么多像她的人，我现在终于知道了，林泉，是你。”
“是我。”
林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他摔过来的东西也不躲开，笑了笑，承认了，却没有多言，更不解释。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这辈子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她的死在我心里压着，像一块大石头，我搬不动，也喘不过气儿来，我努力，努力的想要忘记她，可我忘不掉。
我身边总是适时的出现一个像她的人，当我厌倦了之后，又会出现另一个，每一个都像她，每一个都不是她。
为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林泉，你折磨我这么多年，而我，对你可有分毫的不好？并没有！你对我心怀芥蒂，可我一直都选择相信你，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林老爷不解，所以他更加生气，他看不透这个自己的身边人。
“是的，老爷，这是我给你的答案，没有为什么，其实你也很喜欢，不是吗？你自己不想忘记她，或者说，你只是在用这种理由给自己找女人，新鲜的女人。
你心里是害怕的，因为你不想背叛她，你怕她会怪你，所以你用这种方法，你是在惩罚自己吗？
你没有，你在惩罚的是整个林家，你恨林家，因为夫人，因为林家，所以你不能将她娶回家，甚至让她搭上了命。”
林泉盯着他，脸上的笑意全无，这是多年来，林老爷第一次见到他有如此的表情。
“你痛恨自己的身份，却又享受着林老爷这个身份带给你的一切，你这就这么自私丑陋又卑劣的一个人。”
林老爷听到他这么说，整张脸都扭曲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林泉的眼中是这样的人。
“林泉，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堪吗？”
林老爷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欠了林泉两条人命，他不可能因为林泉的话，就把他怎么着。
“是的，老爷，你在小人的眼中，就是这样的人。”
林泉并没有否认，反正什么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