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珑眸子轻转,最终还是未将长欢的事说出口,只从容笑道,“父亲何必听他胡乱编排,他一直缠着女儿,女儿躲着他不见,他便心中生怨,说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挑拨我们父女关系。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果然要不得!”
云南王押了一口茶,“不管昭王的目的,那你呢?和那个商行的掌柜真的没关系?”
玉珑噗嗤一笑,“父亲放心就好,女儿的终身大事怎么会如此草率?您要相信女儿!”
云南王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他就知道,他的女儿一向自持有度,怎么会如萧敬说的那般轻浮。
“对了!”云南王突然道,“你这几日在翻找你母亲的旧物?她见了,忧思加重,今日午饭都没用!”
夏桓虽然已经死了十二年,但云南王妃一直保留着儿子的东西,不管到哪都带着,玉珑这几日为了接近长欢,将这些旧物偷偷拿了出去,没想到还是被母亲发现了。
玉珑思虑一瞬,问道,“父亲,如果桓儿还活着,母亲的病是不是就会好起来?”
云南王猛然转头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说假如。”玉珑忙道。
“不要打歪心思,你母亲每日思念桓儿虽然难过,可是十几年也已经习惯了。若是突然激动,再空欢喜一场,对她来说才是致命的!”云南王郑重的道。
玉珑立刻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怕自己为了哄母亲高兴,故意找一个假的来,最后若是被揭穿,反而会要了母亲的命!
桓儿失踪的那几年他们不相信桓儿死了,也曾四处寻找,有宵小龌龊之辈故意冒充,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过。
此时玉珑更加确信自己将长欢的事瞒着父亲和母亲是对的,等到了万无一失的时候,才是让他们相信的最佳时机。
“是,女儿省的,不会做糊涂事!”玉珑起身,“女儿去看看母亲!”
“去吧!”
书房里安静下来,云南王看着窗外,沉沉叹了口气。
若是他的桓儿还活着,如今已经十九岁了吧,正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
应该和他年轻的时候一样!
都怪他,用人不查,才会让他的儿子枉死,即便将那人千刀万剐了又如何,他的桓儿终究已经回不来了!
十二年,他死了,却一直活在云南王府中,没有一个人将他遗忘。
这么久,死去的人早已经投胎转世了吧,就算让他见一见桓儿转世的人也好啊!
这日玉珑去清源酒楼寻找苏九,前一日夜里刚下了一场小雪,地面湿滑,玉珑踩在台阶上,脚下没踩稳,身子顿时向着一边倒去。
她惊呼了一声,看着丫鬟紧张的扑过来,手臂突然被人用力的扶住,
“姑娘,小心!”
悦耳沉稳的一声,玉珑倏然转头,顿时一怔。
萧冽也愣了一下,没想到是玉珑,随即淡淡一笑,“原来是郡主!”
玉珑耳根微微一红,忙站直了身体,“多谢殿下!”
“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男人一身玄色锦衣,外披黑色大裘,眉目清俊,气质尊贵,温雅有礼。
玉珑大方一笑,转头看了看萧冽的马车,问道,“殿下也是要进酒楼的吗?”
“是!”萧冽微一点头,“郡主先请!”
“殿下请!”
两人进了酒楼,玉珑问伙计道,“苏公子可在这里?”
萧冽闻言转眸看过来。
“在,我们公子刚到,在楼上,小姐请跟小的来!”伙计道了一声,忙在前面引路。
萧冽抬步跟上来,问道,“郡主认识苏九?”
玉珑挑眉一笑,“听殿下的意思,殿下和苏公子也是熟识了?”
“本王和苏九认识在情理之中,郡主远在滇南,怎么会认识苏九?”萧冽淡笑问道。
“这、”玉珑微一犹豫。
此时两人已经上了二楼,一抬眼便看到苏九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伙计上前道,“公子,有客来了!”
苏九吐了瓜子皮,回身见萧冽和玉珑竟一起走过来,起身笑道,“你二人怎么会在一起?”
萧冽眉头几不可查的微微一皱,随即快走几步,和玉珑拉开距离,看着苏九柔和一笑,“碰巧在楼下遇到而已!郡主大概有事找你谈,我去楼上等着你!”
苏九点头,“好!”
玉珑看着两人熟稔的样子目光微深,心里升起一抹异样,尤其是萧冽,他看着苏九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分外的、温柔。
和她看到的萧冽完全不同。
在她面前,萧冽温润如玉,可这玉没有半分温度,带着拒人千里的温和有礼。
而他面对苏九的时候,目光溺人,即便极力的隐藏,仍旧无法控制的泄露出来。
“郡主请便!”萧冽会过头来,清润的一声打断了玉珑的思虑,随即转身往楼上走去。
玉珑转头看着男子欣长冷贵的背影,目光闪烁。
“郡主找我有事?”苏九开口问道。
玉珑回过头来,坐在苏九对面,从丫鬟手里接过来一件披风递给苏九,柔声道,“这几日天冷,我特意让人做了一件披风给桓儿。我知道我若给他,他定不肯收下,还劳烦苏公子转交给他。”
苏九接过来,见披风是用上好的貂绒所制,极轻却极暖,价值千金,心中对玉珑的姐弟情唏嘘不已,叹道,
“长欢他就是比较固执,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