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
“不必再说了,说出去的话,怎能反悔!”谢士筠打断朱和城的话。
朱和城见实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只得道,“是,朱某明白了!”
谢士筠笑了笑,又道,“朱掌柜也不必心疼,到了徐州,是朱掌柜的地方,这粮食也是到了朱掌柜的地盘,大不了还用老办法就是!”
朱和城眉目一动,顿时双眼一亮,感激道,“多谢谢大人提点!”
谢士筠打了个哈欠,起身送客,“本官明日还要早朝,就不多留朱掌柜了!”
“谢大人早点歇息,朱某告退!”
朱和城站起来,恭敬的道了一声,转身往外走。
出了谢府的大门,幽暗的夜色下,朱和城眼珠一转,唇角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冷哼一声上了马车。
是夜,纪府
苏九还在书房里等着,见纪余弦回来,立刻迎上去,急声问道,“如何?”
纪余弦低笑一声,拉着苏九的手往里走,“为夫做事,夫人还有何不放心?”
苏九面露喜色,“成了?朱和城同意往外捐粮?”
“是,当着谢士筠的面,他怎么敢推辞?”纪余弦淡淡挑眉,潋滟的凤眸中带着风华筹谋。
苏九心中雀跃,忙道,“那我明日便让阿树准备好镖师,尽快启程!”
“嗯,事关重大,选的镖师定要是可靠的!”纪余弦道。
“放心,阿树心里有数!”苏九道了一声,心中感激,主动抱着纪余弦精瘦的腰身,笑道,“这一万担粮食我不让你白白损失,银子我让人送到你粮铺的帐上!”
纪余弦嗔怒的睨她一眼,“夫人一定要和我分的这般清楚吗?”
“不、”
苏九刚一开口,男人突然俯身下来,泛着酒色的唇瓣堵在她唇上,亲昵的吮了一口,低声道,“我的便是夫人的,这一万担粮食是纪府出的,也是夫人出的。何况我出这一万担粮,也不仅仅是为了解乔安之愁,作为大梁百姓,在此时做一些事也是应该的!”
苏九眸子清亮,有浓浓的笑意溢出来,踮脚在纪余弦唇上一吻,“好,听你的!”
纪余弦唇角顿时笑开,打横将苏九抱起,温柔道,“为夫今日醉酒,夫人若真心感激,今夜便服侍为夫吧!”
苏九双臂揽着他的脖颈,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次日,苏九便让阿树派了马车去朱家粮铺里拉粮食。
本以为朱和城心不甘情不愿,会故意找茬拖延,没想到去了以后,十分痛快的往人将粮食装在马车上,只是提出一个条件,要朱家的管事一同跟着镖车去徐州送粮。
这要求不过分,毕竟人家出了这么多的粮,派人跟去看着也在清理之中,所以阿树一口应承下来!
有了之前的教训,阿树让人每一袋粮食都打开细看,察觉无误,才装在车上。
早朝上听到谢士筠的上奏,皇上果然大悦,对纪、朱两家大加赞赏,亲自提了两副字让人送到两府。
给纪府的字是,“仁商典范”,给朱家的字是“上善之商”
朱和城接到圣旨,心中狂喜,特命人将皇上飘逸古朴的行书大字裱了起来,挂在朱家大门上。
纪余弦则低调的多,接到后看了一遍,便让于老封好收了起来。
苏九笑道,“朱和城这便宜占的到是轻巧。”
纪余弦轻笑,“恐怕最辗转难眠的就是他!”
毕竟不是心甘情愿将粮食捐出来,想到自己一万担粮食换了一副匾,估计心疼的觉都没睡好。
苏九伏在桌案上,下意识的咬着手指,低声道,“可是,今天镖局的人去朱家拉粮的时候,朱和城不但没拖延阻止,还非常痛快,这是为何?”
纪余弦看着她的动作皱眉,无奈的她拉过的手抱在怀里,轻斥道,“说过多次,不许咬手指!”
苏九抿唇一乐,“习惯了!你说朱和城为何突然就想开了?”
纪余弦沉思一瞬,突然凤眸流转,缓缓一笑,“往外送银子的事他怎么可能想的开,若是高兴,自然有缘由。”
“什么缘由?”苏九问道。
“很快便知!”
……
皇宫里皇上高兴,因纪府捐粮的事对妤昭仪也多了几分眷顾,连接几日都宿在她宫里。
妤昭仪面上高兴,却应付的心不在焉,特意戴着皇上赏的玉镯去给皇后请安,见娴贵妃过来,故意将镯子漏出来,和其他妃嫔炫耀是皇上赏的。
娴贵妃瞥了一眼,眸色不快,果然当日夜里,皇上便去了娴贵妃的宫中。
妤昭仪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次日一早,命人取了一套翡翠嵌宝石的首饰给娴贵妃送去。
娴贵妃见妤昭仪还算知趣,便也不再计较。
萧太后听了此事,心中却不大痛快。
皇上早朝后去福寿宫请安,萧太后特意提起此事,淡声道,“妤昭仪母家识大体,为国分忧,你作为皇帝宠幸她一些也是应该的,更能笼络人心,以不至于心寒。但被娴贵妃一闹皇帝便心软迁就,实在不该!”
皇帝忙低头道,“母后教训的是,儿臣受教。”
“娴贵妃已经身为贵妃,还同比她位份低的妃子争锋吃醋,简直不成体统!”萧太后又道。
听了萧太后的话,皇上也觉得娴贵妃的确有些恃宠而骄了,暗暗决定冷落几日。
“还有,容贵妃每日在哀家身边侍奉,替你尽孝。你也不要疏忽了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