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
锦宓低低道了一声,躬身退出房去,轻声将门关上,一转身,脸立刻沉了下来,本清秀的杏眸中似淬了蛇毒般的阴狠。
苏九回去后便将和纪余弦一起去靖州的事告诉了奶娘和长欢。
奶娘担心道,“那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我就是山匪,我还怕谁?”苏九挑眉自信一笑。
“我也跟着去!”长欢皱眉道,他不担心有劫匪,他更担心纪余弦那个男人欺负他们老大。
“不行,你不能跟着去,安爷那里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留在盛京帮安爷办事,另外,我不在府里,你也要照顾奶娘,别让她被人欺负。”苏九交代道。
别的她不担心,只怕谢盈那几个女人。她在这里,她们还有点顾及,只怕她不在府里,她们就把矛头对准奶娘。
奶娘忙道,“我没事,她们不能把我怎样,还是让长欢跟着你吧,好歹路上有个照应。”
“不用商量了,我已经决定了!”少女脸色清冽,转头看向长欢,“我不在的时候,多听安爷的,不许惹事!”
长欢不高兴的撅着嘴,嘟囔道,“我还是想跟着老大!”
“听话!”苏九佯怒低斥一声。
长欢扭过头去不说话。
“乖,等小爷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苏九抬手拍了拍长欢的肩膀。
长欢这两年蹿个子,已经比她快高一个头,像小时候一样摸他头是不可能了。
长欢抬头不舍的看着苏九,“那老大要早点回来,还有、”他凑到苏九耳边道,“别让纪余弦欺负你!”
苏九哂笑一声,“放心吧,他又不会武功,敢欺负我?”
长欢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奶娘似乎猜到长欢要说什么,忙叉开话题道,“我去给小姐收拾行李。”
“不用太麻烦,一套换洗的衣服就行!”
晚上苏九又对长欢交代了几句,明天她走的早,来不及通知安爷和大炮他们,只能让长欢传话,另外让长欢告诉安爷,不必担心货物的事,等她回来就能解决,现在重要是训练那些山匪和修葺院子等着开张。
长欢重重点头,“老大放心,这些事我都会办好,重要的是你自己要保重!”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冬夜漫漫,一夜清梦无痕
奶娘很早就起来,侍奉苏九穿衣洗漱,又细细嘱咐了一番,总觉得还有没想到的。
“这个包袱里是换洗的衣服,一共两套,还有一些银子,衣服若是不够了,或者冷了,小姐路上自己再添置。”
“这个包袱里是我昨晚做的一些点心,万一途中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小姐别饿着自己。”
“还有、”
苏九拿过来全部挎在身上,听着奶娘唠叨,面上到是没有厌烦,只笑道,“有纪余弦呢,饿不着的!”
奶娘点头,“也对,有纪长公子在,下人会考虑周到的。”
奶娘和长欢两人送苏九出栖凤苑,于老正走过来,见到苏九忙请安,“老奴正要去请少夫人,公子的马车已经在门外准备好,少夫人请!”
苏九点了点头,往府门走去。
府外听着一辆乌木黑漆的马车,锦枫坐在前面赶车,前后各有两骑护卫随行。
锦宓将今早二夫人和谢盈等人送来的点心放进马车内,下车时看到苏九,目中顿时闪过一抹嫉恨。
不只是昨天的梁子,以前出门,长公子总会带着她随身侍奉,这一次竟然带了苏月玖。
“少夫人,劳烦您一路照顾好长公子!”锦宓低着头,杏眸幽幽冷寂,不冷不热的道了一声。
苏九理也未理她,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小姐,一路保重!”奶娘上前一步,摆手喊道。
长欢看着苏九,俊秀的眸子里更是不舍,这是第一次苏九离开他们。
苏九推开车门进去,见纪余弦已经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本古书,身姿轻懒的卧在织了金丝的羊绒毯上,斜斜挑眉,“夫人,早啊!”
马车里极其宽敞,并卧三人绰绰有余,四壁细致的贴着打理后雕刻了暗纹的鹿皮,一角放着陶瓷红泥小炉,烧着无烟白碳,上面的的水腾腾冒着热气,将外面的寒气驱赶殆尽。
坐在马车里,舒服而惬意,没有任何旅途的辛苦。
苏九挑眉,有钱果然好!
马车缓缓启动,平稳而安静,马车明显是特殊制造的,既防震又隔音。
苏九撩开帘子,见奶娘长欢还有于老等人还在府门外站着目送马车离开,伸出手臂对他们摆了摆手。
“夫人以前可去过靖州?”纪余弦翻了一页书卷,启口问道。
苏九倚着车壁坐下,长腿伸着,不见任何端庄姿态,只舒服便好,“没有,太远了,我去那做什么?”
玉壶山绵延百里,据说等看不到山了,还有再走三天三夜的路程才能到靖州。
靖州府和阜阳府相邻,这两个大梁的州府都是比较富饶的。
纪余弦抬头看着她,突然问道,“夫人为何会入山成为草寇?”
苏九挑眉道,“小时候没饭吃,跟着婆婆乞讨,后来婆婆死了,我就跟大炮进了伏龙帮。”
“婆婆?外婆吗?
苏九摇了摇头,“不知道,太小,记不清楚了!”
纪余弦眸光闪了闪,垂眸看书,不再继续问。
马车出了盛京,官道上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骑马的,做轿子的,挑担子的……,面上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