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的分享
我昨天提早下班回家,因为背部一整天都很不舒服(我动过脊椎和颈椎大手术)。我只想放松下来,自怜自艾。四十七岁的我,总是为了一长串麻烦的健康问题苦恼丧气。但是当我扑到沙发上,在奥普拉的节目里看到你,我真的被激励了!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威尔·鲍温就有着最清澈明亮的眼睛!我被这双眼睛迷住了。哈哈。它们闪闪发光,我不禁微笑起来。
我每天都在抱怨自己身上的病痛,以及那些止痛的药物治疗。你说得对,抱怨的确把我拖垮了,我想加入“不抱怨”的一方。我已经替自己和一些朋友订了手环。但我写信主要是想向你表达谢意。
对于命运,我心怀感恩:我可以走路,我有一个充满爱的家庭,有好朋友、好工作。我必须要把精力重新投注在值得感恩的事物上,不再为自己数不清的健康问题而自怨自艾。我衷心地感谢你,并且希望未来有一天我能够当面向你致谢。你启发了我,你的眼睛令我微笑,给我希望。愿上帝保佑你。
——辛蒂·拉佛列特
俄亥俄州剑桥市
我们的文化中有一些自我应验预言,其中最致命的一条恐怕就是:年老就一定意味着衰退和健康不良。
——玛丽琳·弗格森(uson)《宝瓶同谋》我们之所以会抱怨,是因为就像我们做其他任何事情一样,我们察觉到这会带来好处。我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发现抱怨能带来好处的那天晚上。当时我十三岁,平生第一次参加舞会,跳“袜子跳”(k hop)。如果你太年轻,不知道什么是“袜子跳”,那我告诉你,这是一种从前常常在高中体育馆举办的舞会。之所以叫“袜子跳”,是因为参加舞会的小孩子们都要脱掉鞋子,以保护体育馆的地板。这种舞会在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非常流行,之后在1973年,又随着电影《美国风情画》(ai)的问世而开始复兴。
再也没有什么时期能像青春期一样给人带来如此深远持久的身体、情感变化。十三岁时,有史以来第一次,我不再认为女生“恶心”。在这样的年龄,女生既像磁铁一样充满吸引力,同时又让人感到害怕。虽然她们很“恐怖”,但在我十三岁时,女生占据了我清醒时的每种思绪,又在我的梦里萦绕不去。滑板、模型船、电影和漫画,全都从我的脑中一扫而去,取而代之的都是女孩子们的形象。
我心急火燎,巴不得能和女孩子牵上线、搭上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算成功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吗。我就像那个老笑话里追着车子跑的狗,好不容易追到了,却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我想和女孩子亲密一些,却又害怕接近她们。
举行“袜子跳”舞会的那天晚上,天气又湿又热。保持着20世纪50年代的传统,女孩子们身穿蓬蓬的大圆裙,顶着波浪头,脚踩“天使鞋”,涂了亮晶晶的红唇膏;男生们则多穿着裤管卷至脚踝的紧身牛仔裤、袖子里卷着香烟盒(向父母借的)的白色 t 恤、塞了几分钱的平底乐福鞋[编者注:penny loafe,鞋面有横越两侧的皮饰带。20世纪40年代的美国年轻人喜欢将一分钱(penny)硬币塞入鞋面,取“幸运”之意],头发油亮亮地往后梳成一种叫作“鸭屁股”的发型。
20世纪50年代的风情在空气中弥漫,女生站在舞池的一边咯咯笑着,我和其他男生则坚守在另一边,靠在金属折叠椅上,竭尽所能地耍酷。虽然体内的每一串dna都在苦苦哀求着我们走向女生,但我们都吓得惊慌失措,不敢走向女生与她们谈话。因此,我们竭力表现得趾高气扬、淡定十足。“让她们自己过来”,我们开着玩笑。如果她们走过来,那我们的自尊心就会爆棚;如果她们没有走过来,至少她们会以为,我们根本不在乎她们。
当时我最好的朋友是奇普。他长得高大,既是运动健将,也是个好学生。与他相比,我长得又圆又胖。在我的记忆中,每次要买衣服,妈妈就会带着我搭扶梯到贝尔可百货公司(belk’s)昏暗的地下层——这里是“特大号”胖哥专卖,也是我唯一能找到合身衣服穿的地方。
因为奇普身材修长、体形健美,我看得出有几个女孩一直在盯着他看。知道他比我更有吸引力,这让我暗自受伤;而他只是和我们坐在那里,不走过去和她们任何人说话,这也让我觉得心烦。我们都鼓励他走过去,与那些扎着马尾辫、穿着短袜、等着我们采取行动的女孩子交谈,跳第一支舞;而他只是坐在那里,按兵不动。
“我很害羞,我不知道要讲些什么。” 奇普说。
“你就只要走过去就行,让她们负责讲话就好了。你不能一整晚就坐在这里。”我说。
奇普说:“你才是一直坐在这里不行动的那个人呢。你最会讲话了,你快过去跟她们说话吧。”
当吸毒者第一次服用那个后来被他们当成“仙丹妙药”的东西时,通常都会清楚记得这最初的经验——要是不能摆脱这种瘾头,这“仙丹妙药”将会损耗,甚至夺走他们的生命。接下来的这句话,便让我染上了长达三十多年的“抱怨瘾”。
我凑近奇普,对他说:“就算我走过去跟她们讲话,她们也不会和我跳舞。你看,我太胖了。我才十三岁,体重却早早就超过了一百公斤。我讲话会喘,走路会流汗。”
我意识到其他男孩子也在看着我,于是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