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为小少爷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知道我不该说这些话，但我真的看不下去你这样……少爷，如果苏晴小姐知道你把眼角膜换给小少爷，她一定会……”
“够了——”乔莫寒脸色一沉，空洞没有焦点的凤眸闪过一抹阴鸷。
“我说过，谁也不许再提这件事。艾伦的眼角膜不是我换给他的，而是我还给他的！那是我欠他的，我该赔给他的，贺章……你，明白吗？”
乔莫寒的声音冰凉冷戾，就算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双目失明，他也还是那个高傲又不可一世的乔莫寒。
堂堂乔少，绝不允许自己废物无用的一面，出现在自己最爱的女人面前。
更何况，他本就没资格。
如果不是他，艾伦不会因为早期在苏晴肚子里怀胎不稳，而影响了眼部发育。
如果不是他，苏晴不会受那么多苦，不会……差点连孩子都没了。
乔莫寒知道，自己早已没有资格出现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
所以，在接到苏晴电话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跳在不断加速。
他早已让贺章，将苏晴的电话设定了专用铃声，他不知道自己在期许什么。
明明应该决绝的，干脆利落的挂断，才是最好的。
可是——当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他却依照本能，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没有办法跟沐儿见面。
不能再出现在她们母子三人面前。
所以，当发现自己居然该死的接起了电话，乔莫寒想也不想便假装自己身边还有其他女人。
因为他了解苏晴。
深深的了解。
所以，乔莫寒几乎只用一句话，就将苏晴心底所有的柔软彻底冻结。
就这样吧，再也不要见面，再也不需要重逢。
只要能在她们母子身旁守护……便足够了。
*
时光如逝，自从那天那通电话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小艾伦的视力恢复特别好，基本已经确定再也没有反复的危险。
这天，苏晴在家打包东西。
她决定带沐儿和小艾伦回华国探亲。
这么长的时间，乔老爷子没有再回来骚扰她们，说明上次那通电话还是有用的。
苏晴想，大概乔老爷子也和乔莫寒一样，觉得艾伦不是他们家的孩子吧。
至于沐儿……或许，是觉得她不是男孩？还是说，乔莫寒已经找到了能够跟他发生关系的，能够结合的女人。
苏晴并没有细想乔莫寒的事，如今，她已经养成习惯。
只要偶尔想起乔莫寒，便会立刻跳过。
对于这个男人……她，再也不愿想起了。
“好了，沐儿……背好。这里面有我们带给佑佑、安安、嘟嘟、烟烟的礼物……”
苏晴将行李打包，提着，到处找她。
可是趴在窗台上，一直仰着脑袋往山上看的沐儿，却怔怔的，并没有回应她。
苏晴走过去：“沐儿，在看什么呢？妈咪在跟你说话哦。”
“妈咪……”小沐儿回过头来，漂亮的杏眼里藏着一丝失落。
爹地，是不是搬走了？
自从三个月前，弟弟住院，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爹地了。
明明说好的，他会跟圣诞老人一样，晚上悄悄出现来看她的。
小沐儿虽然想保密，但到底是小孩子，心里还憋屈得很。
她抿了抿唇，终究是忍不住了。
乔沐儿伸出小手，指着山腰上的大别墅说：“妈咪……住在上面的圣诞老人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我……离开前，可以上去跟他打个招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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