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默默接到面试通知的时候，呆站了好一会。
通知她面试的，是一家跨国公司，叫腾宇集团。
虽说腾宇集团在青城还比不上傅氏、霍氏这样的老公司，但从公司成立到如今，短短几年就发展到如此规模，让人觉得更有前途。
面试职位是广告文案，徐默默投简历的时候，她几乎不抱有希望。
现在对方通知她去面试，徐默默又惊又喜。
约定了见面时间，徐默默带好个人资料，匆匆赶过去，结果提前到了腾宇集团。
她正想在附近找个免费的地方坐坐，眼前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个子很高，往徐默默面前一站，所有光线都被他挡住了。
“小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零钱？”他的声音很好听。
徐默默抬头看他，很努力才看清他的长相，柔弱的斯文样，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上去就无害。
“那个，我不是骗子。”男人嘟了嘟嘴，神情有些委屈，“我想喝那个牌子的果汁，可我身上没有零钱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徐默默看到了一台自动售货机。
她在傅氏见过这种售货机，里面摆的东西都是牌子货，而且大部分超市都没得卖。
“你不相信？”见徐默默不吭声，男人的语气更加委屈，“真的真的！不信我给你看我的钱包。”
说着，男人从西装外套里掏出钱包。
徐默默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按住了他翻钱包的动作，“我又没说不信你。”
“你要喝哪一种？”看了眼自动售货机的标价牌，徐默默无声叹了口气。
男人指了指，高兴的语气像个小孩子，“这个很好喝的，你也买一杯尝尝吧！保证你不会后悔！”
填了零钱，徐默默只点了一下按钮。
“你不喝吗？”男人好奇地问。
徐默默摇了摇头，“这种果汁可以自己冲调，只要用鲜榨的几种水果汁混合在一起，味道就差不多，甚至我觉得鲜榨果汁的味道更好些。”
在傅氏的时候，她嘴馋买来尝过，后来自己上网查了资料，自己用鲜榨果汁配出差不多味道的，就再也没从自动售货机里买过。
“真的？”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你很厉害。”
“没有很厉害。”徐默默把果汁放到他手里，“只是我贪嘴又不想多花钱，才想到这样的办法。”
男人眨了眨眼，探究的视线在她手中的钱包扫过。
徐默默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收好钱包看了眼时间，转头朝他挥了挥手。
“到时间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边说，徐默默边朝办公大楼里的方向走，“拜拜！”
谁知道，她刚进了电梯，那个男人也跟着挤了进来。
“你在这工作？”看了眼电梯楼层按钮，男人往角落一站。
徐默默回他，“不是，我来面试的。”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正巧这时候旁边的人撞了徐默默一下，徐默默朝男人的方向倒去，不小心打翻了他手中的果汁。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急急忙忙掏出纸巾帮他擦，徐默默真怕他会为这个再次露出委屈的表情，“要不一会我再去给你买一杯吧？”
徐默默也不知道怎么了，第一次见这个男人露出委屈的表情，她就觉得他像极了路边的流浪狗，那眼神可怜死了。
这大概也是她为什么肯为他买果汁的原因。
听了她的话，男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有意思！”
徐默默愣了一下，不由抬头呆愣愣看着他。
看着她湿润的大眼睛，可怜又可爱的模样，惹人心怜。
“这本来就是你买的，你已经请我喝了。”忍住想要揉她脑袋的冲动，男人拿过她手里的纸巾，“要请也是我请你。”
就在这时候，电梯门开了。
男人走了出去，“今天这杯果汁谢谢你了。”
看着他灿烂的笑容，徐默默不知不觉跟着他笑了起来。
谁想到，没过多久，徐默默再一次遇到了这个男人。
坐在腾宇集团的会客室里，看着坐在面试官位置的男人，徐默默脸上只剩下一个大写的囧字。
世界有多小，她头一次理解的那么深刻。
“徐默默？”扫了眼她的资料，男人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你来应聘广告文案？”
反应慢了半拍，徐默默呆滞地点点头，“对。”
“我叫云腾，你的面试官。”指了指他面前的牌子，云腾扬了扬嘴角，“你做过的事情还挺多的。”
她个人工作经历上写了不少，云腾的目光停留在傅氏那一栏上。
徐默默知道她的经验不足以做这份工作，她也听不出他是不是在讽刺自己，有些尴尬地点了下头。
放下履历表，云腾注视着徐默默，“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嗯？”徐默默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云腾双手环胸，往后仰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被录取了。”
“啊？”徐默默彻底懵菜了，手指着鼻尖问：“你要聘请我！”
“对，是这个意思。”云腾眯了眯眼，朝她点了下头。
有了他的肯定，徐默默有些慌张，“为、为什么？”
她结结巴巴差点咬到舌头的样子，云腾差一点就笑喷出来。
无意中瞥见云腾似笑非笑的表情，徐默默想起楼下的一幕，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
“刚才楼下……是对我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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