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拿渡边渡中佐没什么办法，陆婉媚将出门的时候带出来的一张唱片送上，说道：“渡边先生，这是去年临海市专业人士过来帮我灌的唱片，是我们剧院唱的几出经典曲目。”
渡边渡中佐好奇的问了一句：“这里面会有陆老板的唱吗？”
陆婉媚点了点头：“我把这张唱片送给渡边先生，希望渡边先生在家也能得偿所愿。”
“真是多谢你了。”
渡边渡中佐接过唱片，躬身致谢，但心中明白，这是陆婉媚的另外一种委婉的请他离开的方式。
看着陆婉媚转身离开，渡边渡中佐忍不住感慨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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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歌厅能够同时容纳几十人同时入场跳舞，但今天舞池里游走的，却只有十几个高级军官和他们的舞伴，绝大部分的军官还是留在一边的休息区喝酒。
“前线的日子过久了，就要忘记城市里的奢侈生活是什么样了。”
一名中将端着酒杯说道：“今天难得有渡边渡中佐招待，让我重新感受到了生活的气息。”
“的确，打仗打得时间长了，我们都快成木头人了。渡边渡中佐这个人还真是善解人意。”
坐在他对面的一名少将委婉的说道：“不过我听说这个人有些不务正业，来到吉南市这几个月，在办公室坐着的时间很少，倒是把吉南市几乎所有的戏园子全都转了一个遍。”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事情的真相未必如此。”
中将微笑着说道：“情报工作坐在办公室里是搞不好的，因为情报不可能从天而降。渡边渡中佐融入人群，其实是一种很高明的情报搜集工作。”
少将微微愣神，轻轻点头。
“是的，渡边渡中佐的确没有留在办公室看文件，但是他利用他的华夏通的优势，流连忘返于那些声色犬马场所，一样搞到了大批的情报。”
中将轻轻喝了一口酒，说道：“你看，渡边渡中佐上任之后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月，他抓到了多少抗日分子，捣毁了多少国民政府和社工党的联络站。这就是例子。”
少将再次愣神，中将所说的这些，似乎在工作简报上也有体现，只是他没有过分留意，更不曾做过必要的横向对比。
“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工作方法，渡边渡中佐的方法虽然有些另类，但我们真正关心的只是有效。只要有效，你管他使用什么方法？”
中将主动跟少将碰杯，朝着晚照歌厅的方向努努嘴，说道：“你看，渡边渡中佐听戏回来了，谁又能保证他去听戏的时候，没有捕捉到新的情报呢……”
“大观剧院铁板一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以攻破。”
晚照歌厅的门口，渡边渡中佐对跟在身边的吉田少佐说道：“就连一个小小的戏子，都能忍住对一个戏迷的接纳，狠心拒绝，可想而知，想要正面突破大观剧院是多么的困难。”
吉田少佐不懂：“中佐阁下，为什么您一直想要进入……突破大观剧院这道防线呢？”
“大观剧院多少年来，始终牢牢的控在赵扬的手里，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人来人往，出入口众多，也不知道有多少抗日分子在其中活动啊！”
渡边渡中佐感慨道：“难道你不觉得，赵扬就凭一个小小的大观剧院，以及他的家，硬生生的在吉南市辟出一块安全岛——对抗日分子而言的安全岛！”
吉田少佐稍稍一怔，眼神却是慢慢亮了。他听明白了渡边渡中佐的意思，尤其是仔细想一下，情况的确就像是渡边渡中佐所说的一样，对所有日本人关起门来的大观剧院，其实完全不在日军特务机关的掌控范围之内，就算满剧院的人都是抗日分
子，日军特务机关也拿他们没办法。
最要命的是，鉴于富机关的命令，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不走出赵扬的家不走出大观剧院，特务机关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更要命的是，有很多人受到了赵扬公开的保护，谁敢出手伤害，势必遭受到赵扬的血腥反击。
“赵扬……”
吉田少佐忍不住的想到：“怎么样才能突破你的防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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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扬没有防线，在栈桥市的火车站，他的身边只有老杜一个人——陶欣蕾带着飞扬和钢蛋、尼娜在处理火车票的问题，宋佛正在和芭芭拉一起盯着苦力们将几个硕大的货箱装进车皮。
“整体情况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苦力们是日本人提前打了招呼，非常尽心，货箱装车过程也还顺利，货箱里的东西应该没什么问题！”
栈桥市火车站，老杜在站台上给赵扬汇报说：“唯一的遗憾是，这几节车皮离着车厢不算近，可能不方便安排人直接守着。”
赵扬微微皱眉。
德国人要求的货物破损率是零，想要保证这一点，最理想的方法当然是时刻有人守在这些货物旁边，哪怕是在行车过程之中小小的货箱外泄什么的，也能有人照看一眼。
从这种意义上讲，车皮离着车厢近一些，才是比较方便的。
“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赵扬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直接在车皮里留人守着。”
老杜有点脸红，说道：“大哥，都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提前跟火车站上定死。我也没想到他们会临时变更这些车皮的位置。”
“这个不赖你，我估计这事可能也不好商量。”
赵扬宽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