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俭被他拍得浑身都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实在受不了了,就往边上躲了躲,说:“都是一家人,你不用跟我整这出。”
这句话,原本的意思就是你别再跟我俩溜须拍马了,我看不上你这副样子,但是,齐来顺愣是把这句话扭曲成二舅哥承认他们跟他是‘一家人’了。
他满脸堆笑的说:“对对对,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呵呵……”
一边儿说,还一边儿冲着老丈母娘使眼色。
刘氏也是受了俩闺女的好处了,自然得替人家办事,接到女婿的暗示后,便语重心长的说:“是呀,咱们这才叫一家人呢,瞧瞧,一大家子人乐乐呵呵的坐在一快堆儿,说说话唠唠嗑,多好哇,往后呀,你们就得像现在这样,和和气气的相处,可不能和再像以前似的,动不动就赌气冒烟的,只为从前那点破事儿记仇记恨的了……”
“娘说的对,我们往后指定和和气气的,绝不闹矛盾了。”齐来顺第一个表态。
王万福两口子也表示,“以后一定跟家里边儿人团结一心,保证不再犯错误了!”
沈德俭不傻不捏的,咋会不明白这俩妹夫的意思?但是就算明白他们的心思,他也不愿意搭理他们,所以他俩表完态后,沈德俭并没有搭腔,而是把话题引到了别处。
“德贵啊,你现在还在念书吗?”他转头向沈德贵问。
这是想换个话题,并没有别的意思。
然而,刘氏见他询问沈德贵,立刻激动起来,没等沈德贵说话,就抢在前面,说:“德贵这半年来一直在家里边儿养伤了,哪都没去,娘寻思着等他养好了伤也不叫他去了,他也老大不小了,就给他找点儿事儿做,让他早点儿成家立业得了。你家现在的买卖不是那么多呢嘛?不如就叫你弟弟上你那个酒楼去给你当个掌柜去,工钱你也不用多给,就照着福存和金存的而给就成。”
沈德贵也急忙表态说:“二哥,我念了这些年书,写写算算的都行,您把酒楼交给我,我肯定把您把酒楼打理的的妥妥当当的。”
沈德贵自打身子残了,就开始一门心思的想钱了,去二哥家的酒楼当个掌柜的,除了每月的工钱,肯定还能有不少的油水可捞,肯定能赚不少银子,所以他才撺掇了老娘,让老娘帮自己跟二哥说和。
刘氏本来对自己没有多大自信的,毕竟年前没少在老二这儿碰壁,但是看老二这回回来对她的态度,又是跟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又是给她买这买那的,她就渐渐的自信起来。
儿子还是疼她敬她的,不然也不会花那老些钱给她那些东西了。有了这个想法,她才敢帮小儿子开这个口。
然而,沈德俭太了解他这个弟弟的脾性了,当然不会答应他,虽然他对老娘有点儿愧疚之意,但并不表示他会没原则的接受她的无理要求,印刷厂也好,火锅店也罢,都是女儿费尽心血开起来的,他可不能往里面招老鼠。
“娘,德贵,这事儿您就别想了,火锅店都有掌柜了,人家干得好好的,又没有过失,不可能随便换了人家!”
刘氏撇撇嘴,说:“有啥不可能的?你是这酒楼的大东家,用谁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德贵是你亲弟弟,你总不能用个不相干的人不用自己的亲弟弟吧?”
“娘。”
沈德俭皱起了眉头,说,“我不是啥大东家,酒楼是兰儿一手开起来的,里面的人也都是她找的,她才是大东家呢。酒楼的事儿都是兰丫说了算,我管不着,不过德贵要是没事儿做的话,我可以帮他找点儿事儿干,保证他也不少赚了,这样总行了吧。”
刘氏听沈德俭说酒楼是兰丫的,就有点儿不乐意呢,闺女都是外姓人,这酒楼要是沈若兰的,将来不就变成老张家的了吗?但是后来一想,她都跟老二分家了,就算那酒楼是沈德俭的又有啥用?挣钱也不分给她,管他是谁的呢,犯不着为这不相干的事儿生气。
后来又听沈德俭说要给沈德贵找事儿做,还能不少赚,就把进酒楼当掌柜的事放在一边了,好奇的问,“给他找啥事儿干啊?一月也能挣上二两银子吗?”
老太太不知道福存兄弟俩工钱涨到了三两的事儿,还一直以为他俩的工钱还是二两银子呢,所以开出了二两银子的价。
沈德俭说:“能,只要他好好干,认真干,别说是二两,就是三两也是可能的!”
“二哥,你打算让我干啥呀?”沈德贵还以为沈德俭是要他上吉州干点儿啥呢,没想到他却说:“咱们屯子学堂里的老先生不是说要不干了吧!你就接他继续教屯子里的孩子们念书吧,我每月付你二两银子的束脩之费,要是你教的好了,每考上一个童声,我额外再奖励你五百文钱,要是招的孩子要是超过二十个,每多出一个孩子每月再奖励你一百文钱!”
刚才沈德俭再去看鱼塘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看到了空荡荡的村塾,听人说是教书的先生身体不适给学生们放假了,还说下个月就要辞馆回家了,沈德俭便想到让沈德贵过来教书。
虽然沈德贵的学问算不上好,但是教几个启蒙的小娃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给他安排在这儿教书,既可以让他有个营生干,省得他惦记上吉州去;也可以让给屯子里念不起书的孩子们一个机会,让他们也有机会能够免费上学念书。
当然,这也算是他给乡亲们造福了,盖一间免费的学堂,让屯子里的孩子都来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