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呀,你这是干啥呀?咋还能报官抓我们呢?我们可是你亲姐姐亲姐夫啊!”
被衙役捆起来的王万福哭喊着,他活了半辈子了,从来没打过官司,衙门的大门儿朝那边开的他都不知道哩,如今被锁链加身,如狼似虎的衙役推搡着,他怕呀!
沈德贵没说话,却笑得阴森森的。
呵,你们不是看不起我,还想贪墨我的银子吗?今儿就让你们知道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好德贵,你快跟官老爷说说,让他们把我跟你姐放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真不能去坐牢哇……”王万福被牢牢的捆着,都快要崩溃了,三十来岁的大男人,竟像个小孩子似的哭出来了。
沈德贵睨视着崩溃的王万福,得意中带了几分阴狠,说,“放了你们也成,先把我们老沈家的银子还回来,我就放了你们。”
“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拿兰丫的银子啊,德贵你相信我行不行?我真没拿啊德贵……”
王万福一边叫屈一边哭,把大鼻涕泡都哭出来了,沈德宝看不下去了,劝和说:“德贵呀,要不你跟官老爷说说,咱们自己家的事儿,咱们自己关上门解决得了,就别麻烦官老爷了!”
沈德贵冷笑道,“大哥,你当衙门是你家开的呢?想让人家来抓人人家就来抓人,想让人家就放人人家就放人,还净可你pì_yǎn子灌铅了呢?咋净想美事儿呢?”
沈德宝被怼的有点儿下不来台了,愤愤的瞪了沈德贵一眼,怒道:“又不是你丢的银子,银子是兰丫的,我让兰丫去说!”
他愤愤的转身,去找沈若兰。这会儿,沈若兰正雷捕头说话呢,就是叙述她跟沈秀云两口子起争执的经过,还有她丢银子的事儿。
沈德宝看看侄女在跟官老爷说话,没敢过去打断人家,悄悄的把他老娘拉到一边,道“娘啊,你说说德贵吧,秀云好歹是他大姐,要是秀云他们两口子下大牢了,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啊!”
刘氏也是一脸的纠结,虽然沈秀云平时不知道孝顺她,但不管咋说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不想看着她下大牢啊!
可是,她更舍不得那四两多银子,沈秀云那死闺女到现在还不承认钱是她拿的,不就是想把银子给密下吗?这钱是老沈家的,是留着给德贵考状元用的,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他们老王家给密下吧?
所以——
“德宝啊,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要是不这么着,这钱肯定就要不出来了,让他俩吃点亏,说不定明天就能把钱交出来呢。”
沈德宝听老娘这么说话,就知道老娘这是认钱不认人,为了这四两多银子,宁愿把沈秀云这个闺女舍下了。
老娘的做法虽然有点无情,但也不能全怪老娘,秀云这些年也确实太过分了,从打成亲起,就一文钱没舍得往老娘身上花过,还总想回娘家咔赤点儿啥,也难怪老娘记恨他。
哎,凡事皆有因啊!
另一边
沈若兰委婉地向雷捕头提出了一个要求,“雷捕头,我身子不好,就不跟你们去镇上了,这事儿你们就看着办吧!”
虽然作为受害方,不到衙门审案现场不合规矩的,但是,看在她偷偷塞给雷捕头那一两银子的面儿上,雷捕头还是痛快儿的答应了。
死冷寒天的,他带着弟兄们出来办案图个啥?不就图稀弄几个钱儿好过年花吗?既然人家给了钱,他们自然得把人家答兑满意了。
“哈哈,既然沈姑娘身子不好,那就留家里歇着吧,你放心,本捕头回去后定回严加审讯,一定帮你把银子拿回来。”
“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
两人客套了一番后,雷捕头一挥手,向其余几个兄弟喊道:“时候不早了,回去审案吧!”
其余的衙役听到头儿的命令,立刻拉着链子,牵狗似的牵着沈秀云夫妻俩,准备翻身上马。
沈秀云和王万福见状,吓得哭爹喊妈的,差点儿尿裤子,王宝根也哭唧唧的跟在他爹娘的身后儿,一边哭一边骂,也不知在那儿骂谁呢。
这当口,王万福的老爹跌跌撞撞的跑来了,他‘噗通’一下跪在了雷捕头面前,抱着雷捕头的腿大哭道:“官爷明鉴啊,刚才小老儿把儿子家翻了个遍儿,也没找着您说的那四两多银子,沈家丫头的银子从来没人见过,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您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雷捕头笑道:“人家有钱会拿出来给你们挨个瞧吗?还是没让人瞧见的钱就不是钱了?老头儿,用你的脚后跟儿想想,人家要是没钱,能买那老些庄户人用不起的玩意儿吗?”
老王头儿:“……”
雷捕头继续道:“退一步说,就算你儿子媳妇真没拿沈姑娘的银子,沈姑娘的银子也是被他们整丢的,银子就藏在被子里,要是他们不抢人家的被子,银子也不可能丢啊?所以,你就甭指望抵赖了,赶紧准备准备还人家钱吧!”
王老头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无助的抹了一把老脸,忽一下子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沈若兰,急忙爬起来,一溜小跑到沈若兰的身边儿,哭道:“丫头,我老头子求求你了,就别告你大姑和大姑父了,我统共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坐牢去了,我往后可指着谁啊……呜呜呜……”
沈若兰本来也没想让沈秀云和王万福坐牢,只是想薄惩他们一下为前身出出气,顺便震震他们,省得往后他们再往她跟前凑乎。
老王头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