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舟远眺,但见湖光一片,水波微动,不由使人产生超然情感,据说孔子登泰山而觉天下小,那么他如果游洞庭又会作何感想呢?
船拢君山,便有数兵丁迎道:“方将军这么快就回来了,来的是些什么客人?”
“洪湖派来的使者。”方将军说。早有信使上山报告寨主杨枭去了,江明玉三人在方将军陪同下,信马登山而行。没行多远,早有数骑迎下山来,为首老者正是洞庭君山寨主杨枭,身后跟着他的儿子杨么和三寨主钟相。
方将军滚鞍下马,深施一礼:“报告大王,洪湖帮派来使者三人在此。”
杨枭等下马,江明玉与韩剑兰也下了马。相互见面寒暄,互道客气毕,便牵着骏马缓步登山。翻过几道山梁,过了几道岗哨,方进入君山大寨,江明玉见杨么威仪不俗,不由暗暗赞叹,再看钟相,也是虎背熊腰,颇有大将风度,更是叹服。
众人在寨门前停步,时有马伕牵过众人坐骑到马房,江明玉等人在杨枭父子的陪同下步入寨内,一进寨内,便见两旁排列斧铖手,明晃晃的斧铖放豪光,斧铖手直挺挺地侍立两侧,冷冰冰地注视着众人,似欲生吞活人。
江明玉微笑着走进斧铖排成的胡同,韩剑兰亦迈步随行,神态安祥,司马明镜迈步上前,迟疑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待客也显不恭呀?”
“司马小姐别见怪,本寨自创立以来,便是如此迎客。”钟相朗声说。
众人步入寨内,杨么在正中交椅坐定,吩咐左右献茶,少顷,侍者奉上香茗,他待俦者退下,方问道:“贵使前来,有何贵干?”
“邻近之帮,理应建交,江某受洪湖帮数千人的委托,权作代表,拜望贵寨首领,并致以友好问候!”江明玉朗声道。
“难得贵帮深情厚谊,不忘杨某等人,特遣贵使前来,你们可在我寨尽兴游玩几天再去,钟兄弟,你陪江先生三人去各处玩耍,如有什么要事,明日再议。晚上在左寨设宴为江先生三人洗尘。”
钟相起身邀请江明玉三人出寨游君山,观洞庭湖光山色。三人随钟相一道看了各处兵马,山寨和粮草,江明玉心下暗赞杨钟二人的才能,便欲将洪湖帮加入君山寨中。
是日夜,杨么大摆酒席,宴请江明玉三人席间谈了关于洪湖帮加入洞庭君山寨的事,江明玉表示回去与司马雄杰商议,让杨么等候好消息,众人又谈了许多关于行兵布阵的道理。
江明玉对此谙熟,侃侃而谈,深得扬么钟相的赏识。
神龙老人和游天地并辔而行,径往洞庭而行。这一天赶到湖畔小镇,日头西坠,玉兔东升,胶洁银辉洒遍大地,光闪闪一片包裹着苍莽大地。
二人住进一家小店,准备次日再渡湖登君山。游天地仰躺于床铺上,睁眼看着窗上明晃晃的月光,想着自己的心事,思绪如潮,纷至沓来,又纷至而去。
窗外一条黑影闪过。游天地警觉地跃起,开门闪出,视察月下境物,未见任何异样。他回身走进室内,点亮油灯,意外地发现窗台留下一刀笺,不由好奇地奔了去取了就着亮光看了起来,信笺上写着行刚小字:武当剑客,一向清高,近来缘何,甘当皇室鹰犬,拉江湖豪杰下水?如果再不悛改,我武林正义之士当助武当派清理门户。
游天地冷笑数声,缓缓地收起信笺,径直倒在床铺上,想着刀笺的来路。苦思不知,只有暂放一旁。睡意催寐,他高速旋转的脑神经终于安静下来。次日天明,他将此事告知神龙老人。
神龙老人接过信笺看毕,微笑道:“此乃江湖愚顽所为,我们不必理睬,量他们也无法将我们如何。”
吃罢早饭,二人离店前行。二人所乘皆神俊之物,转瞬已行出数十里,来到一个三岔路口,不知往哪条路上行走为好。二人正在彷徨之际,左侧大路闪出数骑,马上骑着皆儒生打扮,游天地见来者打扮斯文,忙上前深施一礼,探问路径。
为首装扮华丽的粉面相公斯文地一摇折扇,道礼毕,乃问道:“不知二位登君山何为?君山可非常去处,如无重大事情,最好不去为妙!”
“相公好意相劝,不知为何?”
“君山本乃上好游地,山丽水秀,满受广大儒生喜爱,但近年山上出了个扬么,占山为王,占庙为殿,做起了草头皇上,所以君山常人是不去的。”粉面相公将扇一摇,斯文地说。
“杨么是人,又非狼虎,我何惧他?”游天地满腔豪气地说。“游某前往,定要劝他弃恶从善,共抗外辱,这才是炎黄子孙的行为。如果在国难当头之时,尚不为国民分忧解愁,又算哪门子英雄呢?”
“哈哈,老兄言之乃大道理。但不知兄长高姓大名?有何能耐,敢往龙潭一游?想来定有来历!”
“小可游天地,能耐到没有,只求凭满腔赤诚感化杨么,使其放弃游勇斗狠的习性,走上为国谋福泽的正道。请问相公贵姓?”游天地朗声道。
“哈哈,我道人家讹传游少侠甘作鹰犬,专同江湖豪杰作对,今日亲耳聆听,果然不差。我问你,天池山卧虎寨可是你与神龙老人剿灭的?”粉面相公轻摇折扇,斯文地说。
“相公也算消息灵通之人喽,天池山卧虎寨寨主黄超实乃游某掌毙的,相公你意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