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将有一个属于他与心爱女子的宝宝。
这一切,是多么地不可思议。
让他总是有如置身梦幻中的感觉,真怕哪一天醒来,一切就变了,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不知不觉伸臂揽紧了她瘦削的肩头,似感受到他的不安,她回握住他冷凉的大掌,从她的手心给她传去源源的温度,传去丝丝的柔情。
不大的马车空间里,尽管外头是冰天雪地,车厢内却满是幸福浓情。
马车以极慢的速度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月,终于离开了祁天国边境,到了苗疆境内。
苗疆地处凤祥国与浣月国边境之间的一处三不管地带,地处深山老林,地势险峻。马车在山脚下颠簸,路变得狭小,仅容一辆马车通过,马车吃力地沿着不大的小路前行。
覆满白雪的山顶到处是光凸凸的树干。山顶上,一袭紫色华裳的君佑祺站在一株树下,他漆沉的双眸看着那辆颠行在山道上的马车,似乎想将马车看穿。
马车里,有他最爱的女子及他最痛恨的人。
拳头不由自主地握得死紧,指关节都崩紧得泛白。
一旁的园子知道那是凤四小姐乘坐的马车,偷瞥一眼主子的脸色,心中明白主子的痛苦。主子最爱的女人与他的仇人在一起,想必主子气愤得肺都快炸了。可他也不敢说什么,万一被主子的怒火烧到,小命就玩完了。
少顷,君佑祺情绪放松下来,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马车。
半个月前他的人马就查到马车的踪迹了,他只是默默地跟着马车,保护着他至爱的女子与他……唯一的孩子。
“云儿有孕五个多月了……”他深吸一口气,“朕的宝宝离出生越来越近了。”
“是啊。”园子充满期待,“您的孩子,长得一定很像您,也会像您一样优秀。”
“他是朕与云儿的孩子,有如此出色的父母,孩子想必举世无双。”他不禁憧憬起来,“园子,你说,朕的孩子出生了之后,他是像云儿呢?还是像朕?”
“肯定像主子您了。”园子嘴甜地道,“凤四小姐一定怀的是个出色的男娃。”
“必需是男嗣。”他喃喃着,“朕已经没有第二次机会了。”再不会有第二个孩子。
“上苍不公,如此薄待主子。”园子眼里冒起了泪花,“相信一定会让您一索得男的。”
君佑祺不说道,只是盯着远处那辆忽然停下来了的马车,语气里满是焦虑,“园子,你说,马车怎么停了,是不是云儿不舒服?她中了蚀心蛊,是不是毒发了?”
“……”园子小声说,“小的不知道。”
“她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想到云儿有流产的风险,想到他可能随时失去唯一的宝宝,他的心痛得滴血。宁愿自己被剜去一块肉,也不想云儿母子伤着分毫。万般后悔给云儿下了蛊毒,他抬起双手,盯着自己修长的五指,有时候恨不得剁了这双手。要不是太恨云儿,他也不会犯这种错。
为什么在他犯错的同时,上苍要如此地惩罚他,让他差点失去自己唯一的后嗣。
为什么他明明治世之才,偏偏追鹤道长那个老匹夫要断言祁天国的天下得由长子继承!
“绝不容有失,绝不能。”他目光深邃担忧不已。每一天,他都在担心云儿肚子里的孩子,深怕孩子有个万一。
他看到一袭黑袍的君寞殇先下了马车,接着,凤惊云掀开车帘子,她被君寞殇抱下了马车之后,她只是在一旁活动活动,小范围走了两步,大约是那个邪孽怕她冷,又带她回了马车上。
马车继续前行。
佑祺知道,君寞殇把云儿照顾得很好。从他对云儿的细心体贴,看得出,他很爱云儿。
若是……他脑海中不禁又闪过一个念头。之前用云儿的安危来威胁君寞殇,君寞殇轻而易举地退兵,若是用她的命再次威胁,不知道君寞殇肯不肯自尽?
又一股悔意冒上心头。
心中郑重地告诉自己,答应过云儿,绝不再利用她,不拿她身边的人作威胁。
可是,若是君寞殇一死,云儿就只属于他了。
哪怕他不能人道,云儿依然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天知道方才看到那个邪孽抱着她,他的心有多酸楚,有多吃醋。
一道阴沉的算计闪过眼帘。
现在是不能轻举妄动了,等云儿顺利生下了宝宝。他一定会让君寞殇死,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再次用云儿威胁那个妖孽,也再所不惜!
山道蜿蜒、九转十八弯。
又走了半天,越往里,路越狭小。
马车厢里,君寞殇心疼地揽着凤惊云,“路不好,太颠簸,有没有哪不舒服?”
她摇首。
“要是不舒服,要说出来。”他不放心。
“嗯。”
到半山腰的时候,马车又一次地停了下来。一路上不知道走走停停多少次了。
驾着马车的东堂主暗影,声音从马车外头传来,“主子,前方的路太小,马车走不了了。”
“下马车走路吧。”凤惊云说着率先下了车,君寞殇先一步到车厢外头掺扶她。
她微笑,“用不着这么细心,我没事。”
她的笑魇绝色如画,比漫山遍野的白雪更不染纤尘。君寞殇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缕惊艳,不管何时看她,她都美得不似人间所有。
举目四望,白雪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