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虽然小邓的话放在了那里。但真正听进耳朵里的却没有一个,正值周末,对于正是血气方刚精神足得无处发泄的年轻人来说,这么早就睡觉,那是对不起自己这青春年华。
酒喝完了便嗑瓜子,瓜子嗑得差不多了,便又开始抽烟。反正一边手里握着牌,一边或是从嘴里拿出烟来,或是往嘴里送着瓜子。
随着夜渐渐入深,学校已经渐渐安静了下来。周末的喧嚣在夜色的慢慢浓重之中开始变得静谧安详。而这个时候,学校才真正恢复了那种朴实而又简单的面貌。
学校里为了能够让学校按时起床和按时睡觉,将原本由宿舍自己管理的灯改由统一管理,这样一来只要学校里的熄灯铃一响,原本灯火通明的宿舍楼里便会立即被黑暗所笼罩起来。
小邓此时已经深入梦乡,对于宿舍里此时有电没电已经没有什么可去关心的了。
但对于正在打牌的四个人来说,牌打到正酣的时候,突然停电,就相当于厕所上到一半突然被从里面轰出来一样。
这里面萧飞的感觉犹盛,一直输牌的萧飞好不容易拿到一手好牌,原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来一个大杀四方,好一把将之前的屈辱一扫而空。
但萧飞举着牌刚要来一记潇洒的甩牌的时候,周围一片黑暗。
“哎!我草!”萧飞举着牌大骂一声,几乎与此同时,可以清晰地听到宿舍外面走廊里其他宿舍里也有零星传来类似的骂声。
“这他妈刚打到一半儿,关你妹的灯啊。”因为萧飞所处的宿舍位于一楼的走廊最末端,距离宿舍楼管理室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再加上宿舍大门的阻挡,所以当他这一嗓子吼出去,除了周围临近的几个宿舍能隐隐约约听到之外。真正等传到管理室的时候已经没有声音。
萧飞这牌运刚有好转的因为灯被关了很不爽,而其他三个虽然手牌没有萧飞的好,但也想着能够再赢一把。而当这个电灯突然间黑下来的时候,另外的三个人都附合着骂了起来。
直到走廊里传来政教处老刘的声音之后,原本还在吵闹的其他几个宿舍方才安静了下来。
对于老刘,这个一向以一张黑脸示人的人,在学校里的每一个学生都是与其保持着最大的距离,能离多远就离多远,最好一辈子也不要见。
但萧飞却是不止一次与老刘见过面,虽然前几次都侥幸从老刘的手底下逃了出来,但这个时候再闹的话,那估计真就该卷铺盖卷滚蛋了。
“大爷的,他今儿怎么来了?”黑暗中,天亮小声地说道。
“听这声儿,八成这老家伙晚上又喝高了。也只有喝高了的时候,他才会跑到宿舍楼里来瞎折腾。”萧飞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耳朵竖起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对于老刘来宿舍楼里的原因,天亮也只说对了一半。
老刘今天晚上确实是喝了酒,并且也喝高了,但却不是喝高了以后才来的宿舍楼,而是在宿舍楼里本来就已经喝高了。
周末的时候,学生放假,老师也放假,对于常年不能回家里的老刘来说,唯一能解闷的除了自己住的地方的老电视便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
但因为前一阵子萧飞将那个年轻的宿管室管理员打跑之后,学校又招了一个年纪大的,而碰巧的是这个宿管室管理员曾经是老刘的一个战友。
而如此一来,老战友自然会有事没事坐在一起聚聚聊聊,或是说说曾经的青春岁月,或是聊聊现代的社会新闻。
平日里两人都忙着上班,没有多少时间能在一起坐着聊聊,只有周末的时候学校放假,学生回家。虽然还有一部分学生会呆在学校里,但那个时候学校便已经没有权利去约束学生的自由了。
而这个时候,老刘便会提着些老酒和小菜,来到宿舍管理室里,两个老战友把酒言欢,一直聊到很晚。
所以在萧飞他们喊上一嗓子用来发泄的时候,已经喝得有些发飘的老刘站在宿管室门口,冲着宿舍走廊同样也吼了一嗓子。
相对于老刘的这一嗓子来说,那些学生的声音显得稚嫩和无力多了。
老刘在吼完之后,侧着耳朵又听了听,确定再没有声音之后方才满意地走回屋里接着喝酒去了。
“现在怎么办?”彭杰依旧靠在床边,手里的牌死死地握着。
和萧飞几乎差不多的命运,彭杰自从坐在那里开始打牌之后,几乎是和萧飞轮流着输。而现在手里拿着一副好牌,就等着让自己翻个身扬眉吐气一回。
“谁那儿有蜡烛?”天亮问了一句。
“我草,现在点蜡烛,跟在屋里开灯有什么区别。一会儿老刘再神经起来,来每个宿舍门口溜达一圈。到时候咱们四个都得玩完。”顾斌有些担忧地说。
四个人一下子沉默了。
“得了,收拾收拾睡吧。”彭杰说完,将手里的牌往牌堆里一扔,就要起身上床去了。
而其他三个人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你等会儿。”彭杰猫着身子打算从天亮身边过去,却又被天亮按回了原位。
“干吗?”彭杰不解,小声地问道。
“打牌。”
“都没灯了,还打什么牌?”
“你们等着。”天亮小声地说完,然后转身开始从枕头边的鞋盒里来回翻找着。
要说起这鞋盒,在高中的时候,学校在修建完之后便立即投入了使用。那个时候人们的生活水平还很低,除了书本之外,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