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穆词殉顺道去察看穆词靳是否听话地请安,行至一半,正好撞见准备去御花园找唐浅的宫本绛臣。
“六王爷。”宫本绛臣拱手。
“大将军。”穆词殉还礼。“大将军这是要去哪?”
“御花园。不知王爷去哪?”
“恰巧也是御花园。一起同行?”
“恭敬不如从命。”
穆词殉笑笑,自然地推起他的轮椅。
“谢王爷。”
“大将军能不计前嫌,回朝重掌帅印,已是给本王莫大的面子。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宫本绛臣听着客套话,心内盘算另外一件事。
“绛臣有疑问,不知王爷能否解答。”
“将军但说无妨。”
“军政厅的使用调配令目前在我手上。”
“本王知道。”
“王爷以什么作担保才说服皇上移交出手。”
“……”穆词殉赏识地感叹,“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这么短时间便探明是我从中引线。”
“王爷也才智过人,明白怎么令失信之人重新被接纳。”
“呵呵。”穆词殉笑,“可惜对大将军而言,父皇的这般诚心还是有些不足。”
“诚心?”宫本绛臣反问道,“该说是王爷的诚心吧。”
“父皇的诚心,本王的诚心,都是穆家人对宫本家一点小小的赎罪之意。”
“……”宫本绛臣不接话,似乎不想继续讨论。
穆词殉知趣地转移话题:“楮冗战争,不知大将军准备得如何了?”
“一切都顺利进行。其实……”宫本绛臣说,“如果不是咸袖太子阻挠,这龙虎大将军的位子王爷也应当担得起吧?”
“大将军说笑了。除了你,世间无第二人可当。”穆词殉谨慎地回答。
“呵,王爷似乎遗漏了问题。”宫本绛臣提醒。
穆词殉避重就轻:“有些事达到效果便好,何必太追究原因呢?对于大将军你,我倒一直心存疑惑。”
“哦?”宫本绛臣问,“什么事?”
“关于——”穆词殉颇为深意地打量他的双腿,“大将军的腿疾。”
“……王爷希望我如何回答?”宫本绛臣淡然道。
“大将军的双腿应该完好才对,为何非得伪装残疾呢?”穆词殉试想,“难道只是为了求生?”
“求生?”宫本绛臣嘲弄,“我宫本绛臣从来都不怕死。就像王爷所说,有些事何必太追究。”
“此话有理。只是四日后,关于此事,不知大将军如何给天下一个合理的交代?”
宫本绛臣笑了,“王爷如此上心,难道不会大费周章给绛臣请个神医诊治?”
“自然。”穆词殉心领神会,也笑,“神医于本王府上住下多日,将军随时邀去都行。”
……两人谈话之间已达御花园,正碰上唐浅火气冲天地一句:“要你夸?!”
穆词殉微微眯眼。是她?
宫本绛臣饶有兴趣地扬起嘴角。才三日,她又闯什么祸了?
此话一出,绪妃也不顾及她是人是鬼的问题,斥骂道:“放肆!怎么跟七王爷说话呢?!来人!把这女刺客给本宫拿下!”
赶来的侍卫正要行动,一个声音制止他们。
“你们谁敢抓?!”穆词靳大喝,放下脚,兴奋地走到她面前,“喂,女人。本王还未娶妻呢,你要不要做本王的王妃?”
唐浅脸直接红成猪肺色,这回倒不是害羞,而是气的。这男人有病吧?!说一句她漂亮就要成亲,肯定是被驴踢了!
“不好意思七王爷,唐浅是本将军的未婚妻,让您见笑了。”
不远处宫本绛臣凉凉的声音响起。
穆词殉和穆词靳皆一震。
听见熟悉的声音替她解围,唐浅笑起来,转头向宫本绛臣望去,却不料和穆词殉四目相对。她微微傻愣,笑容僵住,心里某个角落似乎开始讨厌宫本绛臣过度夸张的说辞。
这个女人,出逃后到底都做了什么?还赚个未婚夫?穆词殉暗藏不易察觉的怒气。
“你谁啊?”穆词靳准备发飙,瞥见替他推轮椅的穆词殉,立刻闭上嘴。他再不会动脑子,也明白能让他哥甘心伺候的人不简单。
“宫本绛臣参见七王爷。”
他平静地拱手行礼。
“七弟,不可对大将军无礼。”
穆词靳马上变成一个低头认错的乖小孩,支支吾吾地说:“知道了。”
绪妃见两个儿子都在身边,挺直腰杆,讯责:“大将军,你的未婚妻差点要将本宫杀死。你来说说看,此事该如何了结?”
“参见绪妃娘娘。”宫本绛臣不徐不忙地先行礼,又说道,“唐浅行刺绪妃娘娘?想必一场误会吧?”
“误会?!”绪妃没想到宫本绛臣如此大胆地偏袒,正要声讨,话语权被穆词靳横刀夺去。
“是误会,绝对是误会。唐浅正和本王闹着玩呢!”
自己的宝贝儿子胳膊肘往外拐,这让绪妃一时之间有口难辨。
“大将军应该是来寻唐姑娘的吧?既然误会解除,就不多留你们。”穆词殉给了台阶,让宫本绛臣带走唐浅。
“那本将军便不打扰绪妃和两位王爷难得的小聚。”宫本绛臣顺水推舟,“唐浅,我们走。”
“哦,好!”唐浅也想赶快离开这个是非地,急急奔过来,略微心虚地接替穆词殉,推走轮椅。
发丝的清香残留他鼻尖未消褪,穆词殉久久伫立,直到耳边传来绪妃恼怒的问话。
“殉儿,乾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