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齐夜的质问，莫希月只能无言。
“外婆对你而言，果然是那么重要。”齐夜将声音咬出来，“我知道你的选择了。”
莫希月不解地看着齐夜，他在说什么……选择？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在你心里的形象，会那么恶劣！”
齐夜看着莫希月，在他的视线里，有失望，有不解，有痛哭，有挫败，还有着深深地说不清、道不明的什么。
莫希月转过身，神情是很努力的漠然，轻启薄唇：“我要听你的解释，究竟为什么要偷听我跟外婆的对话？你跟外婆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如果……我不告诉你呢？”齐夜问。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外婆不肯见我，是因为你的原因。”莫希月狠下心，“但现在我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你在从中作梗！”
“月儿。”齐夜定定地看着她，“我们俩……都冷静冷静吧。”
话音落下，他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就大步离开。
“你给我站住！”莫希月的情绪更加激动，“我说过，如果你没给我解释，我不会让你走！这次，我不会让你糊弄过去！”
“我们俩现在的情绪，根本就不适合谈话。”齐夜沉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晚点儿再回来。”
说着，他就又要迈动脚步。
“如果你敢离开这个家，我们就离婚！”莫希月不受控制的喊出声。
喊完之后，她懵了，连齐夜也懵了。
别墅里，连空气都变成冷的，僵持着不敢流动。
从齐夜身上散发出排山倒海的气焰，吓得莫希月连动都不敢动，呼吸也早就已经自动屏蔽，浑身忍不住轻轻打颤。
她一激动……都喊了些什么鬼话？
离婚！
她分明知道，齐夜最不愿意听的两个字就是离婚啊！
他现在要忙着处理那么那么多事情，而她却还这样跟他提离婚？
看着齐夜那张阴骇又恐怖的俊脸，莫希月缩了缩脖子，很想服软，但是，心中却有一股闷气让她不愿意服软。
她只是找他要一个理由和解释而已，难道就犯什么罪大恶极的错误了吗？
“如果跟我在一起，你真的那么难受……”齐夜的声音很轻很轻，“那就离婚吧！”
如果，这也算是成全她的一种方式。
如果，离了婚，她就不用面临选择他还是选择外婆的艰难处境。
如果……离婚就是最正确的方式。
齐夜闭了闭眼，伤心地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却又不想在莫希月面前表现出那么脆弱的一面，只能加快脚步先离开再说。
莫希月不敢相信地愣在原地，耳边“嗡嗡嗡”一阵乱响。
她还以为，当她有小脾气的时候，他会哄哄她，然后，两人就将矛盾化解了。
可是，为什么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他……同意离婚？
为什么？
难道，他也早就觉得累了，早就……不想跟她在一起了吗？
她一千次一万次否定自己，心痛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刮过一般，还在继续凌迟。
他的那句“那就离婚吧”，几乎是将她推进地狱，让她没有生还的可能。
他想离婚？
离了婚之后，反正有童初曼陪着他，他并不觉得有任何失落吗？
而她……
因为太依赖他，太爱她，除了他，她还有什么？
眼泪就像是泄了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她站都站不稳，跪坐在地上，任泪水浸湿满脸，痛得很绝望……
而此刻，齐夜开着车子，狼狈地逃离别墅，逃得越远，他却觉得呼吸越稀薄，很快就要窒息而死了。
他不愿意将莫希月就这样一个人丢在别墅，但是，他却担心，自己如果继续待在那儿，她真的会拉着他去领离婚证。
他并不想离婚。
哪怕有可能离婚就是他们俩之间最好的结果，他也不想离婚。
踩下油门，他的眼眶一片猩红，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一滴之后，紧接着又是另一滴，而他，却根本就不放心，只能调头，又将车子开回去。
路过一家酸辣粉店，齐夜忽然踩下刹车，下车，小跑着跑进店面。
“一碗酸辣粉。”齐夜轻声，“打包，快点儿。”
“好嘞！”店老板很热情的应声，“是给老婆买吧？上次你带你老婆来吃，我特别有印象，她脸上的笑啊，别提有多幸福了！”
听着老板的话，齐夜陷入了回忆中。
因为莫希月爱吃这些垃圾食品，在她特别馋的时候，他还是会准她吃。
前段时间，他就带她来吃过，当时，她吃得特别开心。
而他也是想到了她喜欢吃，所以，才会突然停下车，想给她买一碗回去。
他们俩是需要好好谈一谈。
刚才，俩人都带着情绪，俩人的心中都是不安，所以，说着说着，就崩了。
但是，再谈一次，就不会了吧！
毕竟，他们俩都深爱着对方啊！
“是啊！”齐夜的语调都变得轻松了些，脸上也多出了一些些笑弧，“给老婆买，她爱吃。”
随即，他又赶紧补充一句：“要记得放香菜，多加点儿汤。”
“真羡慕。”老板笑道，“有你这样的老公，你老婆肯定超级幸福！”
老板的表扬却让齐夜的眸光暗了暗，礼貌性的笑了笑，内心早就已经溢满了内疚。
其实，他并不算个好老公。
毕竟，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