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意诚。”手机那边，传来莫盛芸的声音，“你说，如果莫希月知道你说的这段煽情的话不过是想让她内疚，让你下次再出事的时候她会为你奋不顾身，她该怎么办？”
“只要你不说出去，她是不会知道的。”方意诚淡淡一句，语气显得很无所谓。
“你现在做坏事，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戏也演得越来越像了。”莫盛芸笑道，“那就为我们的伟大计划骄傲吧！这次，齐夜已经进了警察局，我就让他再也出不来！”
只要莫希月没有了齐夜这个帮手，莫盛芸相信，她会赢得毫无压力！
满面春风印在她的脸上，她免不了是得意。
挂断电话之后，方意诚坐在沙发上，看着亮光熄灭的手机，他的眼里闪过抹深深地复杂。
“开心吗？”何铃走到方意诚身边轻问，“事情，正按照你想的在发展。”
方意诚抬眸，看着何铃，犹豫了会儿，再轻声：“我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但是，没想到心里的负罪感反倒更深了。”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何铃疾声，“意诚，我们一块儿去向小希道歉吧！她会原谅我们的，然后，我们再……”
“道歉？”方意诚拧住眉头，将何铃的手打开，“小希跟齐夜现在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你要我现在收手？怎么可能！我不会收手！”
“可你这样做就是在伤害你自己啊！”何铃的眉眼中溢满了痛苦，“你每做一件伤害她的事情，自己都在惩罚自己，意诚，我不想看见你这样，我……”
“别说了！”方意诚怒声打断何铃的话，“我对小希做的那些坏事，都是为她好的！等以后，她自然会感谢我。”
何铃低眸，她知道方意诚的固执，也知道他的矛盾。
她没办法劝他。
毕竟，她人微言轻。
她说的话，他不会听。
“何铃。”方意诚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太重了，“我……”
“我知道。”何铃别过眼，“如果你觉得要继续下去，我会支持你的。”
“你今天的表现很好。”方意诚轻笑，“尤其是你对小希说的那番话起了很大的作用。刚才我跟她通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到她对我有多愧疚。何铃，谢谢你。”
何铃尴尬一笑，对于方意诚的感谢，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受才好。
她这样不计回报的帮他，仅仅只是希望他回头的时候能看见她，跟她好好过日子。
她想，终会有那么一天的吧！
而此时，莫希月独自待在房间，愧疚席卷着她，让她快要喘不上气了，眼泪默默地流下，矛盾纠结地很痛苦。
她已经很努力了。
很努力的试着将齐夜赶离她的生活。
但是，她也有感情，她也会痛啊！
顾安爵，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
齐夜，是她爱上的第二个男人。
他们两个，偏偏还是同一个人，她也很绝望。
或许，这就是命吧！
命中注定她就是会爱齐夜，不会爱上别人了。
夜很静，偶尔能够听见莫希月很压抑很小的抽噎声，显得格外悲伤、孤单。
黑夜中，一个冷漠的而又沉闷的声音忽然响起：“为什么要哭？”
莫希月呼吸一窒，下意识别过眼，透过暗暗的光线看见齐夜模糊的轮廓，她瞪大双眼，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你……”她讶异地张嘴，“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他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
那是童唯布置的陷阱，齐夜这么轻易就可以回来？
“看样子，是在想我的事情！”齐夜的语调里，溢着些微的笑和满足。
“回答我！”她向他走过去。
因为着急，根本就顾不上自己的语气。
齐夜愣了下，抬手，敲了敲莫希月的额头，再沉声：“我又没做坏事，去警局例行的问个话而已，当然问完了就会出来。”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纠结着要不要回来，终于还是想着或许可以来看看你睡着的样子，就回来了。”
听着齐夜这么轻描淡写的解释，莫希月显然不满意。
她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的，仿佛一眨眼，他就会消失似的。
他的脸上带着笑，俊逸又稳重，让人觉得格外心安。
“不开心吗？”齐夜轻声发问，“我……不该回来？”
莫希月张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没事真的太好了！
她还在发愁自己该怎么帮他，他竟然就自己出来了！
那就预示着没事了吗？
他没事了？
安全了？
童唯的陷害并没有成功？
“那我还是走吧。”齐夜沉沉地叹息了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莫希月下意识跟上，说不出话来，只知道不停的掉眼泪。
连留住他这么简单的话，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齐夜在这瞬间忽然转身，莫希月整个人都往他身上撞去。
她抬眸，对上他那双深邃迷离的眼，她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狠。
“月儿。”齐夜低沉着嗓音，“我好想你。”
话音落下，他忽然抬手，将她拥入怀中，热吻落在她的唇上，仿佛她整个人已经是他的猎物。
他不要她逃。
也不准他逃。
莫希月慌乱地想要将齐夜推开，可是，双手反被他抓住，根本就挣扎不开。
他将她的思念，他的期待，他的不甘，他的无奈，全部都放在这个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