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普带着夏瑾来世子府,这还真让宫心月没有想到,原以为赫连普会恨极了夏瑾做的那些事,可是,看眼前两人的关系,似乎很是恩爱呢。
夏瑾看到宫心月过来,竟然笑着迎了上去:“妹妹,真是好久不见了呢,听说你生了场病?现在可大好了?”
宫心月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赫连乾便沉下声来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
赫连乾的话,让夏瑾的脸色瞬间像吞了苍蝇一样难看,是,在这样的社会里,妾不过是比丫鬟尊贵一些罢了,别说夏瑾了,就算是赫连普,按照规矩,也是要跟赫连乾行礼的。
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赫连普,这才站出来说话:“二弟何必火气那么大?我知道她们姐妹二人之间有误会。今天就是特意带着瑾儿,来跟弟妹化解误会的。”
“大哥似乎说错了,那个女人跟月儿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误会。”赫连乾迷人眼睛说道。
“二弟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误会呢,我们……”
“我们之间的确没有误会,只有仇恨!”赫连乾打断了赫连普的话,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样直白的话,让赫连普和夏瑾的脸色皆是十分难看,可是,这还不算完,赫连乾又道:“来人呐!把那个女人轰出我世子府,她走过的地面,全部用刷子给我刷干净了。”
“是!”方林眼睛都冒着亮光,心里暗暗的感叹着,哇!主子好威武!然后便走到距离夏瑾一米的地方,站住了脚,直接将手放在了腰间的佩剑上。
赫连普脸色黑的像锅底一般:“二弟,就算他的身份低下,也是我的妾,你竟然……”
“大哥也说了,他的身份低下,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再者,她欠月儿的债,还没有算清楚,大哥宠她,并不代表我就可以容纳他站在我的地方!大哥若实在是不服气,大可跟着你的那位妾,一起离开!”赫连乾语气不善的说道,从那天将宫心月从鬼门关拉回来,自己就已经发誓,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从前自己以花天酒地掩饰自己,对赫连普一再忍让,不过,现在,自己也不会退让了。
看着赫连乾紧紧的攥着宫心月的手,夏瑾的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幽怨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那两只手,他多么幻想,此时站在赫连乾跟前的,与他相依相偎的人是自己,夏瑾瞪了方林一眼,抬头一脸期望的看向赫连普。
赫连普却咧嘴笑了起来:“二弟说的对,是我考虑不周了,”然后转身看向夏瑾:“瑾儿,你自己先回去吧!”
夏瑾眼中瞬间冒起了怨恨的目光,同样都是赫连家的男人,自己却嫁给了这样一个没有一丝男子气概的人,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道了一声:“是。”
转身之际,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宫心月,可宫心月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接忽视了他的目光,宫心月本来以为,要与夏瑾要来一场唇枪舌战的,没想到还轮不上自己,看着赫连乾俊朗的轮廓,宫心月心里暖暖的。
“二弟,今天来其实还有别的事情要与二弟说。”赫连普道。
赫连乾拉着宫心月在高位上坐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赫连普:“大哥有话直说吧。”
这样的俯视,让赫连普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脸色真是比哭还难看,顿了半晌才开口:“二弟,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父亲病了,却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思前想后,二弟你毕竟是嫡子,这种事情,你若不去看一眼,肯定是要被世人诟病的。”
“父亲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赫连乾心里蓦地一紧,宫心月赶忙握紧了赫连乾的手。
“就在前两日。”赫连普道。
赫连乾定了定神:“有劳大哥费心来告诉我了。”
……
安亲王的确是生病了,如此硬朗的身体,竟然一下子卧床不起,脸色也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赫连乾带着宫站在安亲王的床前,目光黯淡。
钱秋蓉却在一旁哭哭啼啼的:“王爷,你看你好好儿的,怎么就突然成了这个样子?你这样可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赫连乾只觉得心里一阵烦乱,不由得冷喝一声:“闭嘴!”
钱秋蓉吓了一跳,顿了片刻,反而哭的更厉害了:“王爷,你看看,你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他就对我大吼大叫的,我可是他的长辈啊,王爷,你若是有一天真的走了,可要我怎么活啊!”
安亲王也觉得吵闹的紧,沉声道:“我还没死呢,你在这里哭什么哭!出去!”
钱秋蓉立刻停下了吼叫,只是还用手绢儿装模作样的摸着并不存在的泪,抽抽搭搭的,极其不情愿的站起来出去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安亲王眼神示意赫连乾坐下来,赫连乾坐下,眼中却泛着浓浓的不忍,安亲王道:“我知道,你是个有心的,虽然你在我面前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样的,乾儿,当年因为你大哥,你的容貌受损,为此我一直心怀愧疚,不过,我也不是因为愧疚才一直让你坐在这是世子位上,我一直都知道,你大哥是有野心的,想要你的这个位置,可是我不能给他,我不能将整个潮州,交给那样一个人,这个世子的人选只能是你,你知道吗?”
赫连乾眼中有一丝动容,这么多年来,这是父亲第一次跟自己说这么多话,赫连乾轻轻的点了点头:“父亲还是先把病养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