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几位全副武装的年轻男人，见到绑在一起的林汐和薄姬儿，老爷子眼底隐过一丝晦暗未明的情绪。
“林汐！”
“爷爷！”
此情此景，林汐想到了她死去的外公。不管怎样，当年，封老爷子和外公可是至交，不然，也不会逼着封辰娶了她。
便没有后来的一切。
“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敛了眼底的黯色，视线落在了林汐和薄姬儿手腕处的手铐上。
“我……过来接你！”
“接？”
林汐语噎，“……”
她和薄姬儿手铐相缠的样子，说是过来接，似乎有点勉强。
“爷爷，您身体不舒服，和我回去吧。”短暂的沉默后，林汐低声劝慰道。从表面上来说，封老爷子身体似乎好了不少，隐隐地却让她感到不安，他的精神似乎有点异样。
“谁说我要和你回去？我在这里好好地，吃好住好穿好，比帝都强多了。”突然之间，封老爷子像是得了亢奋症，挥舞着拐杖，连声斥责道。
“你以为你是谁？嗯？不就是小门小户的女人，居然妄想绑住封辰。告诉你，没门！”
林汐，“……”
“爷爷，你的身体？”
激动之下，封老爷子的身体呈现出异样，脸颊绯红，唾沫飞溅，整个人呈现出异样的亢奋，眼珠突出……林汐懵了。
薄姬儿使了个眼色，很快，随身保镖将封老爷子快速搀扶出去了。
“爷爷！爷爷！”
“不要叫了，没用。这里，是我的地盘！”蒙着纱巾，林汐看不到她的脸，却能感觉到她温婉声音里的冷冽和残忍。
有时，我们不明白什么叫残忍？什么叫仁慈？
比如，薄姬儿为了她崇高的理想，可以放弃任何人的生命，拿任何人来做实验。但是目的，却是为了营救更多的人。
或许，有更多的方法，她们永远只追求最快最精准的方法。
这种执拗的想法，我们只能叫走火入魔。
深吸了一口气，林汐冷冷逼视着薄姬儿，声音冷冽，一字一句地说道，“薄姬儿，你知道你的新药有问题，是吧？为何还要大肆宣扬？为何还要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你觉得这是害？我觉得这是帮！你想想，新药一出，能够救了多少人？但是药理反应经由正常渠道，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结果并不准确，为了尽快得出结论，我必须这么做！”
“告诉我，已知副作用是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么？人的意识会慢慢消失，成了动物般。”
“你……”
林汐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老爷子会遥控下了封氏集团和林家公司取消合作的通知，或许，他在病情发作时，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什么惊奇的？至少他们保住了性命！”
“行尸走肉，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话不能这么说，偶尔，他们也有清醒的时刻。”不管怎样，这些人永远控制在她手里。
阴鸷的声音传来，林汐倒吸了一口凉气，“薄姬儿，你口口声声说要和封辰在一起，但是你的行为却是将整个封氏集团拉入谷底，永无翻身之日。”
只要老爷子答应和薄姬儿合作，市场便会快速打开，会有更多的人使用这种药物，届时，药物副作用初显，封氏集团便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地。
薄姬儿对封辰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恨？或者是，因爱生恨？
林汐懵了。
“老爷子呢？”
偌大的顶层，没有一丝回应。刚刚押着老爷子出去的人，全部不见了。
薄姬儿敛了眼底的黯色，望向面前空空如已的电梯口，厉声喝道，“人呢？”只是交代他们带老爷子出去吃药，这会儿，居然都不见了。
“叫谁呢？”
短暂的沉默后，一声熟悉的低沉的略带性感的声音传了过来，“薄姬儿，好久不见？”
“封辰，是你？”
“是的，按照约定，我们不应该在此时此地见面，可惜，你先违约，我没有办法。”
“老爷子呢？”薄姬儿敛了眼底的黯色，惊道。
“谢谢你这些天对老爷子的照顾，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接他。还有……带走林汐。”封辰没有丝毫犹豫，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阳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帘洒了进来，水泥地面墙面，场面阴森，甚至恐怖。丝毫不影响他清贵的气息，和霸道的气场。
“封辰，不要过来！”
林汐低声唤道。
她身上绑了那么多炸药，可不是在演戏。
声落，封辰依然没有停住上前，俊脸布满了寒霜，死死地盯着薄姬儿，一字一句地说道，“薄姬儿，三年前，我们是有过交集，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又何苦停留在过去？
只要你能够放下一切，爷爷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林汐，你不能伤害半分。”
“哈，哈，哈！因为她这张脸，所以，你爱上了她？就因为这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薄姬儿仰天，轻笑了几声，伸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纱巾褪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林汐面前，左脸颊上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触目惊心。
说它熟悉，因为和林汐的脸，几乎一模一样。
“封辰！”
一瞬间，林汐终于明了。
原来她自始至终，只是个替代品。
心底某处似针扎般疼痛，一丝丝地蔓延开来。
“林汐！你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