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扶着腰默默起身，一言不发的离开房间。
家里还有客房，让佣人临时收拾一下就能休息，没人挤了睡得更自在，只是……
腰很疼。
……
他想，他可能真的年纪大了，只是摔了一下，第二天仍然隐隐作痛。
到公司后，他让秘书通知张医生过来。
张医生在他腰上贴了两张膏药，笑着嘱咐：“顾先生，虽然是新婚，但是也要节制些啊。”
顾凉：“……”
很想解释，但是想了想……被妻子挤下床貌似也光彩不到哪里去，算了。
这时，童五从外面走进来。
张医生知道两人有事要谈，收拾好医药箱，恭敬的欠了欠身，离开办公室。
童五将一个文件袋轻轻摆在办公桌上。
文件夹很厚实，里头装着阮子萱的资料，从小到大读什么学校，交什么朋友，学什么特长，只要是能查到的，资料里全有。
顾凉大致翻阅，便知道自己要找的，不是这些。
他将资料放回去，对童五说道：“再去查一个人，名字叫棠棠，女孩，受教育程度不高……家里可能跟驱邪做法之类有关。”
“有姓氏吗？”
“不确定。”
童五又问：“多大年纪？”
顾凉眉头蹙起，有些犹豫，私心里……他真不想承认自己娶了个小屁孩。
“六……六到二十岁之间。”顾凉道。
童五：“……”
顾凉见童五没反应，皱着眉看他，“愣着做什么？”
童五迟疑道：“爷，这年龄区间有点大啊……”
顾凉按了按额头，叹道：“先试着查一查吧。”
……
棠棠进入学习模式后，顾凉平静的度过了一段时间。
她学习起来谁都不搭理，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抱着平板电脑用功。
不过，也没再帮他治疗就是了。
顾凉觉得可能是因为分房睡，两人从早到晚不怎么见面，所以她把这茬忘了。
有时他会好奇的翻一翻她的平板电脑，发现app软件有些变化，多了物理大师、土豆生物、虚拟化学实验室等等。
这是已经进阶到中学了么？
顾凉自此上了心，每隔几天就会检查棠棠的平板电脑，一段时间之后，他发现这货偏科偏得离谱。
语文地理历史是屎一般的存在，数理化却进步惊人，尤其是物理。顾凉发现了她在量子力学在线视频课程留下的浏览记录！这貌似是大学物理才有的课程吧？！
真的不是意外点错吗？
可是这课程她还付费了，用的是顾言的账号自动扣款。
顾言受惊过度给他打电话，问：“哥！嫂子到底怎么了？！她问我量子力学波函数是真实的存在，还是科学家用来计算的工具，还问我光子双缝衍射是怎么回事？！”
此时顾凉正在和妻子共进晚餐，他看了眼对面的棠棠，默然无语的挂断了电话。
棠棠今天怏怏的，没什么胃口。
顾凉轻咳一声，问道：“你给顾言打过电话？”
棠棠懒懒的“嗯”了一声，“他总是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我，我就吓吓他呗。”
顾凉：“……”
沉默片刻，他瞟了眼棠棠面前的盘子，食物几乎没怎么动。
“不合胃口吗？牛排似乎有些老。”他问道。
棠棠叹了口气，一脸惆怅，“我明明已经认识了很多字，可是墓碑上的字，还是有好多不认识，唉，想不通……”
顾凉拿着刀叉，优雅的切割牛排，听到她发牢骚，笑着道：“会不会是因为繁体字？”
“繁体字？”棠棠愣住，瞪大眼睛看他，“字还分繁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