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完了，阿姐帮着说了几句道：“隐约有听说过镇子上的那些神神鬼鬼的事，但那些都是谣传，现在应该只有老一辈才遵守那些规定了……”
“还有楚家的人。”
“啊，就是这个！”许凄凉突然插话道：“我来这里，还得去一趟楚家才行。”
陈齐心里暗叫不好。
他就知道施溁让许凄凉来绝不可能只是查探这边的地形，跟优质矿关系应该也不大。
不然不会派许凄凉过来。
既是让她来了，那就势必是要杀了什么人灭口。
“你是来找谁的？”陈齐严肃地看向了许凄凉道。
许凄凉也不避讳，转而对阿姐和大叔说道：“你们两人知道楚宅在哪里吗？”
“主家在东山的山腰上，”阿姐说道：“和往坟山的路只隔着一个岔路口。”
“但是我不记得是往左还是往右了。”
她不记得，陈齐却知道。
早在几天前他问辰飞鸣关于上那边坟山的路时，辰飞鸣就告诉他上山只有一条路，去坟山是往左边的岔路口走的。
当时陈齐便问道，那朝右走会走到什么地方去。
辰飞鸣说他不知道，他自从这里定居以后，便只去坟山祭拜过小于的家人。
当时给他指路的人就警告他不要往右走，那边的主人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房子。
和陈齐不同，辰飞鸣几乎没有任何好奇心，人家这么说他就这么做了。
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想去那边看一眼。
原来那边就是楚家，陈齐心想，我要不要和许凄凉一起去看一眼呢？
还不等他开口，许凄凉先向他发出了邀请：“你要和我一起去楚家一趟吗？”
“……口渴吗？我给你倒水？”
陈齐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瓶水问许凄凉道：“你要喝多少？”
许凄凉接过水说：“我要全喝完。”
说着便将那一整瓶都倒进了肚子里。
阿姐和大叔面面相觑，觉得这两个人说话有古怪。
这是陈齐最开始跟许凄凉合作的时候随口说的一句暗号，许凄凉一直以来都乐此不疲地配合他的口令，说出代表这次目标人数的数字。
虽然早在她只问位置不说人名的时候，陈齐就猜到她要大开杀戒了。
但毕竟他已经远离那种生活太久，现在陡然听人说起这种事，还是有些忧虑。
陈齐垂着头，看着许凄凉递给他的空水瓶，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天已经蒙蒙亮了，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阿姐和大叔回酒吧了，陈齐带着许凄凉往自己的落脚点走。
然而越是靠近旅店，许凄凉就越沉默。
这种沉默让陈齐十分不安。
“姐，你怎么了？”陈齐有些不详的预感，勉强打起精神对许凄凉道：“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佳。”
“昨夜太累了……”许凄凉活动了一下颈椎，对陈齐笑道：“唉，但一会儿还要干活……真是累死了。”
“这么累就不要做这种事了啊，”陈齐嘟囔道。
“你看起来也不轻松，”许凄凉真情实感地拍了拍陈齐的肩说道：“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哪天我落在你手上了，你说不定会看在以前情份的面子上放我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