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里面夹着两张纸——就是车华庭写满了房客有关信息的那两张纸。/p
欧阳平将两张纸打开一看，上面果然有一个叫陈红梅的人。李大娘的记性果然很好。欧阳平对接下来的调查多少有了那么一点信心。/p
此人的信息如下：/p
陈红梅，40岁左右；1990年4月——6月，租住东边北厢房；现在住址：不详，工作单位白下区物资公司仓库（管理员）。/p
将这段信息和李大娘提供的情况合在一起，至少有三个方面的内容和案子是切合的：/p
第一，神秘男人的年龄和死者的年龄是吻合的。/p
第二，陈红梅租住的房子和案发现场是吻合的。/p
第三，陈红梅租住的时间和案发时间也比较接近（死者死亡的时间在一九九零年前后，以一九九零年六月作为分割线，陈红梅租住的时间就在这个分割线的前面）。/p
听了李大娘下面的话，还要加上一个切合点。/p
“大娘，这个男人的身高是多少呢？”/p
“和顾所长差不多高。”/p
“我的身高是一米七一。”顾所长道。/p
这应该是李大娘第二次提身高的问题。/p
“李婶，我来帮您冲水，你们到屋子里面去谈。”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对李大娘道。/p
于是，李大娘和秀芹将四个人领到里屋——在茶水炉的后面有一间比较大的房子，房子里面有一张床，一张大桌子和几条长板凳。/p
被叫做秀芹的女人将李大娘扶坐在一张长板凳上。刘大羽将两条长板凳从桌子下面抽出来，四个人坐在李大娘和秀芹的对面。地方很局促，只能这么坐了。/p
“大娘，大嫂，请你们跟我们说说陈红梅和那个男人的情况。”/p
“陈红梅离过两次婚，她就在对面的仓库上班。”李大娘道。/p
“陈红梅因为作风不好，离过两次婚，她人长得很漂亮。”秀芹的话更直接一些。/p
“可不是吗？红梅喜欢和男人说话，”李大娘接着道，“她离婚以后被男人赶出来了，一时没有地方住，就住进了‘无常巷’。”/p
在荆南方言里面，“和男人说话”就是和男人有不正当关系。/p
“刚住进巷子没有两天，这个男人就到我的茶水炉来打听红梅的住处。之后，那个男人一连来了好几天。有时候白天来，有时候晚上来，如果是晚上来，他就在第二天早晨离开。”/p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那种关系。”秀芹补充道。/p
“这个男人是做什么的呢？”/p
“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不是老城南人，面很生，不过，一打眼就知道很有钱。婶子，我说的对不对？”/p
大娘点点头。/p
“你们是根据什么看出此人很有钱的呢？”/p
这个信息非常重要。谋杀案，不外乎财杀、情杀和仇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本案财杀的可能性比较大。/p
“此人的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穿着很不一般，他的上身穿一件丝绸衬衫，下身穿一条长裤，脚上穿一双皮鞋——每一次来穿戴都不一样，不管什么时候来，皮鞋总是雪亮雪亮的。他的手上戴着一块很值钱的表——这是对面的钟师傅说的。”秀芹朝街对面指了指，她手指之处，是一个钟表店。店名叫“钟记钟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