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席话并不似萧天成那般刻意压低了声音，反而声音很大振聋发聩。
不光是楚昭文和顾辰南为之一怔，就连带着周围的人都是如此。可很快众人便反应了过来，齐刷刷的将目光都投向了他们三人。
齐晟见此情况，更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笑容清浅道：“东岳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何为白虎星君啊，莫非萧国师说的要在三年内覆灭西魏之人。竟并非我北齐而是南夏？”他这纯粹就是看热闹不怕事大。
所以他这番话的声音，说的也分外的洪亮。以至于刚刚若还有不知这边，究竟发生了何事的人。
被他怎么一嗓子也彻底唤了过来，随着周边的人越围越多，原本还在载歌载舞的舞妓们，也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苏峰和宋倾城更是在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倒是身为此次事件的另外一人。萧天成很是淡定，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直到魏楚歌忍不住问道：“萧国师，你方才所知的可是南夏皇帝，与顾先生啊？”
他才不得不被迫卷入了其中，看了看顾辰南，又瞅了瞅楚昭文。可愣是半响也没发出个声响来。
瞧得众人，尤其魏楚歌和西魏的人，都不禁要再度发声质问的时候。楚昭文才神色平常，声音沉沉道：“西魏皇帝，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像是被他这话梗住了，魏楚歌顿时凝噎。是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难道就因为他三年内会覆灭了西魏，他魏楚歌就敢出兵讨伐他们南夏。若是西魏兵强马壮或许，还有这可能。可现在的事实是，他西魏想要单独讨伐南夏。无疑是以卵击石痴人说梦！
“是啊，又能如何呢？”魏楚歌扯了扯唇，自嘲道：“南夏皇帝以泱泱大国，欺压我西魏。我魏楚歌又能如何？还能如何呢？只不过南夏皇帝，有一点怕是你不记得了。那便是我魏家满门宁可战死，也绝不苟且！”
他若是不相信倒是可以访上一访，那便是西魏也曾经历了许多战乱。
可他魏氏一族可曾有过贪生怕死之辈，这江山虽不大却也是他们祖辈们。抛头颅洒热血给换回来的，而他们魏家最不缺的便是骨气！
让他料想不到的是，这回楚昭文倒没有奚落他。甚至连周身的一股子戾气，都收了回去。
半阖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楚昭文竟出言道：“嗯，不错，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随后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喝下了东岳王敬的酒。而与此同时他也朝不远处的苏峰看了一眼。
随着舞女们的再次出场，一切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然而当真没有吗？
似乎并不是，只见楚昭文举起了酒杯。
似笑非笑的望着冷墨渊道：“不知东岳王对于方才朕的表现可还满意？”寥寥数语，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可是冷墨渊却知道，他很生气。其实这样的事情，换成是他也会生气。可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还是会像刚才那样做，毕竟有些试验是必不可少的！
冷墨渊无视掉他眼中又尖又利的冰渣子，笑容不改道：“满意，十分的满意。若是南夏皇帝不嫌弃，余愿意代表东岳与南夏结成百年盟约。”
说完后瞧着对方的脸色，并没有多大的好转。冷墨渊也不慌乱，反而是含笑道：“当然，余不久后也会送南夏皇帝一份大礼。算是抵掉今日的无礼行为。还望南夏皇帝可以满意。”
一份大礼，呵呵，没记错的话很久以前北齐公主——齐月。
也说过同样的话当然她最后也确实送了一份大礼，不过嘛。连带着她的命也搭上了。想起往事楚昭文，面色不由得越发清冷了些。
冷墨渊看着眼底，虽很是明白却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笑了笑，“怎么，可是余让南夏皇帝，想起来什么不愉快的往事吗？”
“自然没有再说了往事嘛。本就应该随风而逝。”楚昭文接过他的话，笑着回神道：“朕，很是期待东岳王的大礼和联盟的诏书。”
两人相视一笑，再度举杯共饮。
魏楚歌不远不近的看着这两人，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其实，或许他真应该像东岳一样。早些和南夏结盟，毕竟对于萧国师。他还是有所忌惮的，亦或者说更加让他忌惮的是方才楚昭文的表情。似乎畏惧都没有，也似乎没有逞强的样子。
好似哪怕是下一刻，他西魏的军队当真兵临城下。他楚昭文也不会慌，不会害怕。因为这世上全然没什么值得他害怕的一般。
“西魏皇帝，在想些什么呢？”齐晟看出了他的异样，端起酒杯似笑非笑道：“让孤才猜猜，莫不是看着人家结盟所以心生异动了？”
顿了顿见他不语，索性齐晟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其实啊，西魏皇帝孤要是你，便不会做哪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天意如此萧国师都已经算出来了，怎么，难道你堂堂西魏皇帝还真愿意对他俯首称臣？凭什么啊，这可不是想你们魏家的风骨啊，再者说了，西魏不是南夏的对手。我北齐却足以与他相抗衡啊。既然与他们结盟无望，难道西魏皇帝你就没什么别的心思？”
要知道活人可不能给尿憋死了，这一条路走不通再换一条不就好了。非得死乞白赖在一颗树上吊死吗？
他说的如此明显魏楚歌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若是以往他定会迫不及待的点头答应。毕竟他可是真不喜欢楚昭文，不喜这南夏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