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许她一个愿望
“五月二十八日，你还记得这一天吧？那是她的生日！可你对她做了什么？那天，下雨！打雷！你把她丢在黑暗阴森的墓园里！”
顾淮恩的吼声让雷厉风松开了他，看向一旁故作坚强的女人，目光复杂。
他还记得那天的前一天晚上，她端晚餐上来给他，还问他明天你会像今天一样早回来吗？
原来，五月二十八那天是她的生日！
“还没完呢！你知道那天晚上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是什么样子吗？”顾淮恩激动地拎起他的领子。
“够了！”慕雪再也听不下去，她上来拉住顾淮恩，“不要再说了！”
“小雪，你让开！就算他不想知道我也必须让他知道！”顾淮恩推开慕雪，“那晚，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倒在没有路灯的马路上，任凭风吹雨打，全身冷得就好像从冻库里捞出来一样，奄奄一息！如果我再晚到一步你以为现在你还折磨得到她吗？”
“学长，求你不要说了！我不需要他知道，他知道了又怎样？没法改变什么！在他心里是我活该！”慕雪哭着阻止，那一天回忆起来遍体都生寒，比小时候被关进精神病院还要可怕，毕竟那时候的她还小，根本还不懂什么叫绝望。
顾淮恩没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八年第一次怒不可谒的冲动揍人，竟然又给她施加了伤害。
他自责地看了眼慕雪，对雷厉风道，“雷厉风，如果你还是个男人，要么放她自由，要么就好好对她！”
然后，捡起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礼盒塞到慕雪手里，“我刚才忘了给你，那个礼物坏了没关系，这一个可以弥补你心里的遗憾。”
慕雪捏紧手里的东西，泪眼裟裟地目送顾淮恩离开后，她走上前直接将东西塞到雷厉风手上，“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然后转身走回星园。
雷厉风看了看塞来的四方形盒子，抬步跟在她的身后走。
这条路，是他第一次用走的，昏黄的路灯下，他随着前面的步伐走，目光看着她形单影只，好几次步伐加快，却在快要靠近的时候又慢了下来。
反反复复，一条百米的路也走到了尽头……
书房的书桌上，盒子拆了，雷厉风看着屏幕里的视频，那是慕雪在美国音乐殿堂卡耐基音乐大厅举行独奏音乐会时的完整视频，毫无半点剪辑。
她坐在钢琴前，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优雅专注，情感充沛地弹奏着，以及说她赋予了钢琴生命，不如说是钢琴赋予她生命，舞台上的她光芒万丈，自信明媚。
取出光盘，雷厉风打了通电话。
“吃了吗？”
电话那头正躺在泳池边躺椅上的人听到这句话直接摔下去了。
“雷？”怀疑的确认身份，因为那个整天耍冷酷的雷厉风怎么可能问候你吃饭了没！
“是我。”雷厉风冷冷应声。
“刚才是我见鬼了是吧？”关靖道。
“刚才也是我。”雷厉风不废话，直接介入正题，“帮我找三年前慕雪在美国音乐殿堂卡耐基音乐大厅举行独奏音乐会的完整录像，最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你还有六个小时！”
“靠！我又不是齐修！”二十四小时全自动运作的。
“我希望明天早上能看到结果，就这样。”雷厉风说完就挂了电话，而那边的关靖关了手机后，直接钻水里灭火去了。
早上，慕雪洗漱完出来，她的梳妆台上多了一个盒子，她认得出来正是昨晚顾淮恩折回来交给她的。
慕雪走上前看了看，最终没有拆开，而是直接塞进了梳妆台下面的抽屉柜，然后走进衣帽间拿衣服。
雷厉风从门外进来，看到梳妆台上空空如也，唇角微扬，但目光落到下面没关紧的抽屉柜时完全僵住，冷着脸转身又走了出去。
慕雪下楼的时候，客厅一角传来悠扬的琴音，她愣了下，随即神情平静。
下完楼，她视而不见地往餐厅走，他忽然叫住她，“过来！”
慕雪没多做停留，转身依言走过去，像个傀儡一样站在他面前，神情漠然。
雷厉风拉她坐到腿上，握起她的手放到琴键上，“弹！”
“弹不了！”慕雪对这个要求倒是没听从，直接从他手上缩回来。
“怎么就弹不了了？”雷厉风抚上她的眉眼，声音低低，语气却冷得瘆人。
慕雪别开脸，“不想弹，也不会再弹。”
“嗯？换了另一种方法抗议？”雷厉风扳回她的脸，唇轻轻刷过她的。
他抱她下来，自然而然地搂着她往餐厅去，打了个响指叫一旁的女佣将钢琴盖好。
“我允许你有一个愿望，除了离婚。”一直安静的餐桌上，他忽然开口，语气大赦般。
慕雪一顿，微皱着眉看他。
“如果你觉得这是弥补，那就错了，我不会为那一夜所做的事而做出任何弥补，因为那是你犯错在先！既然都说了是愿望就是针对你的生日愿望。”雷厉风看穿了她的心思。
“任何弥补都抹不掉记忆。”慕雪说完，低头继续用早餐。
又安静了。
半响，慕雪喝完米粥，擦了手，抬起头道，“我要绝对的自由！”
慕雪怔住，他担心她有危险吗？呵……应该是她想多了，他一定是担心她死了会失去一个可以为他的星星讨公道的工具！
“谢谢！希望你说到做到。”生疏地跟他道谢，她起身离座上楼。
经历了生死，经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