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御林军的兵卒自然是不会知道何子兮要出宫去做什么的,被景盛帝问得无话可说,只是把额头顶在地上硬熬,好在景盛帝也不再追问挥了挥手让他退下,兵卒从御书房出来才发现他后脊梁上都是冷汗。
景盛帝稍微抬了抬手,一个隐卫从御书房的梁柱上翻身落下,稳稳地跪在景盛帝面前。
景盛帝问:“那天,在御花园,你们一点都没有听到公主和卫安侯说了什么吗?”
隐卫答道:“属下无能,还没有接近公主,就被卫安侯发现了,我们只能退后,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看到两人举止亲密暧昧,有搂抱行为。”
景盛帝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地让隐卫退下了。
何子兮那边呢,既然她到了西华门,还在西华门杀了两个隐卫,那她就必须出去一次,否则无法向景盛帝交代,于是何子兮派了一个小太监去给卫安侯送信,相约今夜。
珠玉看着御林军抬走那两个隐卫的尸体,她有点心神不宁,悄悄走到一个御林军队正的身边问,尸体要扔到哪里去。
队正冲着珠玉行了一个抱拳礼,答道,要扔去乱葬岗。
珠玉心里过不去,掏出一张银票塞进队正的手里:“这钱不多,你帮我买两口棺材,让他们入土为安吧,都是当兵的,不容易。”
队正低头看了一眼那银票,赶紧说:“太多了!普通的棺材用不了这么多钱。”
珠玉说:“拿着吧,这都不是你该干的事,算是我谢谢你。”
队正有些羞涩地把银票装起来:“谢谢姑姑。”
何子兮没让那么多宫人跟着,就带了珠玉和两个小太监出了宫门,乘着一辆租来的豪华马车往集市里走,两个小太监跟在车边走着,珠玉跟何子兮坐在里面。
何子兮看到了刚才珠玉给队正钱帮忙买棺材的一幕,她问:“怎么,心疼了?”
珠玉叹了一口去:“这些小隐卫都是十三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虽然我不认识,可我听他说过他训练这几个隐卫的时候的事情。十三也是个心软的,这两个孩子就这么死了,他会伤心的。”
何子兮也叹了一口气:“这次是我对不起他。”
珠玉摇头:“不是!我知道主子,主子也是个心软的,要不是必须杀的人,主子是不会杀的。”
何子兮自己都差点笑出来:“我是个心软的?”
珠玉说:“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
何子兮苦笑着拍了拍珠玉的手:“嗯,要是不用杀人就能解决问题,那就太好了。”
霍肆在集市深处租了一套宅院,三进三出,足够他带着随身伺候的小厮和幕僚们入住了。
霍肆和赵魁正围在书房的桌子旁听三四个幕僚在地图上比比划划地说着,一个小厮跑进来说有一个太监来约侯爷到春雨楼小叙。
赵魁一嗓门就吼了出来:“太监约侯爷能干什么?侯爷对太监不感兴趣!”
小厮支支吾吾地说:“可那太监也不说他的主子是谁啊。”
霍肆刚才本来是在看着地图,可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小厮,那眼睛里的光比蜡烛都亮。
霍肆说:“你去让太监回去复命,爷马上就到。”
幕僚常先生赶紧拦着霍肆说:“爷,事情还没说完呢。”
霍肆说:“我们明天再说,不急于一时。这佳人要是跑了,可不好逮。”
霍肆说着就要往书房外面走。
常先生还是拦在霍肆身前,说:“爷,万恶淫为首,你不能为着美色就耽误了正经事。”
霍肆想了想,问:“何子兮,你见过吧?”
常先生点头:“夜闯卫安军那日,我见过了。”
霍肆很正经地问:“你觉得她很美吗?”
常先生愣了一下,然后说:“这个……也……也算美吧?”
霍肆说:“爷怎么没看出来呢?”
赵魁哈哈大笑:“爷,那你还急着去赴约?你不是向来自诩眼高于顶,一般女人入不得您的法眼吗?”
霍肆邪佞一笑:“那可是先皇的嫡长女,当今皇帝的亲姐姐,董宛如唯一的女儿!爷要是能把大长公主睡了,这辈子以后再睡不着美女也值了!”
赵魁还是哈哈大笑。
常先生几个幕僚傻呆呆地看着霍肆健步如飞的背影,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肆喊了一声:“呆子,春雨楼,你去不?”
赵魁赶紧应声:“去去去去!”
赵魁跟着霍肆跑走了。
幕僚们更加呆滞,这唱戏的都走了,他们这帮腔的还留这儿干嘛?
何子兮不是第一次到春雨楼,以前跟着董兴没少来听曲子,不过成年以后她这是第一次过来。
春雨楼一直没怎么变,何子兮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的一个小包间,想起以前董兴说过,这里的姑娘和小倌都是上等的,虽然不好带出去,可陪在身边听曲子,那是多了一道美味,何子兮想,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还不享受个全套的?
所以何子兮要点个小倌过来。
珠玉的眼睛有点直,她想问问自家主子,你约了情郎过来听曲,还要再点个卖色的,这是怎么个玩法?情郎不够味儿?
可还没等珠玉问何子兮,何子兮先问珠玉:“你要个什么样的?”
珠玉:“啊?高大一点的。”
何子兮:“恩,十三的个字是不够高。”
珠玉:“主子……你说出来做什么?”
于是,霍肆兴冲冲到了春雨楼的时候,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