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兮想,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了?
好在时间很短,她的身体渐渐恢复正常。
何子兮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
刚才毒发的时候,她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她试着从地上站起来,可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万马踏过一样疼,努力了半天竟然只是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椅子角。
何子兮开始佩服二皇子,这么疼,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何子兮被关在寝宫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形。
德顺帝的上吐下泻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大量出血。
随驾太医找到了,可他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看样子是从悬崖上坠崖而死,人都摔变形了。
禁军只能快马加鞭返回皇宫去请太医。
程童和书玉等一干未央宫的宫人都被皇后关进了未央宫后的废院里,可没等皇后再下别的命令,皇后也开始呕吐不止。
柳毅看着德顺帝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嘴角还挂着刚才吐出来的血迹,他心里开始惶恐。
如果德顺帝突然死了,他怎么办?
柳毅一下子想起了储君之争。
大皇子成年,二皇子是嫡子,将来的皇帝一定会在这两位中产生一个,可现在大皇子远在天边,二皇子却近在眼前。
柳毅把双方势力仔细对比一番,还是不知道谁胜谁败,可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德顺帝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柳毅急匆匆去了废院,他要见程童。
如果押宝二皇子,他还有活的可能,如果一边都不押,德顺帝死于非命,他一定会被处斩。
看守废院的禁军这时候也忧心忡忡,德顺帝的境况大家多少都知道,难道德顺年就要这么过去了?
柳毅这时候到了废院,禁军军心骚动,谁也不想为难皇帝身边的近臣,柳毅就这样,没评没据地见到了有可能给德顺帝投毒的未央宫宫人。
程童傻掉了一样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两腮微微凹陷,十分憔悴。
柳毅走到程童身边,说:“怎么回事,跟我透个实底。”
程童问:“死了吗?”
柳毅眼皮一跳:“你……你连拐个弯都不懂得了吗?那可是……是天子,这么问,你是找死吗?”
程童面无表情道:“太医死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了。公主和二皇子也吃了,虽然不致命,可足够为他们洗刷冤屈。我没有给皇后吃,可她从皇上那边吃了好几口,这样,我们这里就没有凶手了。不过为什么皇后过来未央宫却没有带四皇子?在这点上可以做文章吧?”
柳毅的面目越来越惊悚,弑君!程童在弑君!
程童看向柳毅:“顺嫔有问题,她把二皇子和公主都抓了,你要控制住顺嫔,知道她要做什么。现在救了二皇子和公主,对你将来有好处。你别忘了,二皇子身边的太监被皇上斩了,后来育清宫就一直都没有主管太监。”
柳毅打了一个激灵。
程童向前靠了靠,和柳毅贴得很近地说:“二皇子年纪小,比你小得多。等你老了,二皇子还是壮年。”
柳毅吞了口口水:“我知道了。”
程童补了一句:“找薛商太医来。”
柳毅好像身后有狼追一样跑出了废院,站在废院门口喘了好一会儿。
临走,柳毅吩咐守在废院门口的禁军,要看好里面的人,谁都不许进去,一个都不能出差错。
柳毅走了,禁军想了半天,难道说这是让他们保护里面这些嫌犯?
柳毅赶回了德顺帝身边,德顺帝眼看着是不行了。
皇后中毒不深,症状不重,正在隔壁房间休息。
柳毅现在刚刚掌握了皇上身边这些小太监就遇到这么大的事,柳毅的手在袖子里轻轻地抖。
柳毅叫几个太监过来,把皇上的房间封死,一会儿除了太医,谁都不许进来,对外就说这是圣旨,反正除了这些小太监现在谁也不确定皇上究竟有没有神志,他又吩咐,让人把皇后看好了,要是皇后闹就给她喝点什么东西睡过去好了。
吩咐完,柳毅赶去找顺嫔,还有二皇子和何子兮。
顺嫔不知所踪,柳毅暂时不想浪费时间去找这个女人,他急匆匆赶去找何子兮。
何子兮强撑着身子站在屋子里,额前的碎发汗湿贴在头上。
柳毅一进门,屋子里呛鼻的气味让他猛得咳嗽了好几声。
何子兮嘶哑地问:“怎么,父皇来看我是不是死了?你回去告诉他,快了,如他所愿,我快死了,不过……他好像没选对战友,顺嫔带着致儿走了。”
柳毅一听,脸都吓白了:“这……这……二皇子没了,皇上也不行了,老奴该怎么办啊?”
何子兮一听:“你说什么?不是父皇让你来的?”
柳毅走过去扶着何子兮在椅子上坐下,又推开了窗户,把这半天外面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何子兮。
刚才疼得想死,何子兮都没有哭出来,一听说德顺帝命在旦夕了,何子兮的眼泪哗哗往外流。
柳毅跺着脚:“小主子啊,你哭有什么用?大皇子要是成皇了,怎么可能不为秦国公主报仇?秦国公主远嫁塞外,是主子你弄的吧?你还不赶快跑?”
何子兮用手背一把抹掉眼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去?二皇子身为嫡子,又能逃到哪里去?”
柳毅愁了:“那现在怎么办?”
何子兮仰起头,不让泪水冲出来,冷冷地说:“我能想起三件事,要是你觉得不好办就去找程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