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玉说完转身走了。
珠玉还是懵,她问何子兮:“我还是不懂,主子帮我讲讲?”
何子兮瞪了珠玉一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我懒得浪费口舌。”
珠玉撅着嘴狠狠地扇了好几下扇子。
书玉也是伺候了何子兮好些年的宫女,聪明伶俐,最大的特点是漂亮。
就算是梳着宫女统一的丫髻头,穿着宫女的月白色衣服,书玉一笑起来,星星都亮了。
书玉不仅去和吉妃讨了衣裳,说了一堆吉祥话,还特意拿着那些衣裳在宫里走了一圈,让好多人都知道嫡长公主何子兮在庞吉妃那里又拿了些衣裳。
书玉走了这一圈回到姿灵宫,何子兮连问都没再问一句,至于那些衣裳,书玉是用来擦桌子还是拿去茅厕备用,她都不再关心。
不过吉妃觉得脸上有了光,喝口茶都觉得是甜的。
德妃可没那么好心情了。她刚借用德顺帝的手打了吉妃一巴掌,就被何子兮吐回来一口口水,没毒但是恶心。
德妃气得在她的秀春宫里砸了好几个茶碗,嚷嚷着要让何子兮好看。
吓得德妃的贴身嬷嬷赶紧劝。
何子兮是嫡长公主,待得及笄了,那是要以国名为封号的正一品公主,月例比庶出的皇子都多,能不招惹就别招惹。
德妃听后又摔了一个杯子:“不就是一个没娘的丫头片子嘛!本宫奈何不了庞吉妃,还拿她一个小丫头没办法?等着瞧吧,本宫非得抽了他们姐弟的骨头不可!”
嬷嬷叹了一口气,说:“主子要真的想对付长公主,最好是借助一些外力。”
德妃斜眼看着嬷嬷:“说下去。”
嬷嬷说:“现今的定王妃,可不是董皇后的亲生母亲。奴婢听说董皇后的生母在定王决意追随太祖皇帝的时候就跟定王合离了,现在的定王妃胡氏,是后来太祖皇帝亲自赐婚的。”
德妃嘲笑道:“异族女人真是没羞没臊,合离再嫁,真是做得出来!那,现在的定王妃胡氏和何子兮不合?”
嬷嬷轻笑着:“是啊,很多年了。定王不管后宅之事,嫡长公主幼时寄养在定王府的时候,胡氏没少为难嫡长公主。
可有件事还是挺让人费琢磨,嫡长公主身边的宫女书玉,是定王府的家生奴才出身,她父母兄弟的包身契还在定王妃手里呢。”
德妃点了点头。
没过一个时辰,在定王府里,德妃的嬷嬷穿着一身锦缎坐在定王妃的正厅里。
定王妃不到五十岁的年纪,保养得宜,看上去比实际的年龄要年轻许多。
她是世家嫡女,举手投足的幅度拿捏很准,真是通身的气派。
定王妃喝了一口茶,说:“既然是德妃娘娘来问,老身不敢隐瞒。
书玉那丫头自小就聪敏漂亮,当初老身将她献给皇后娘娘也是为了能让那丫头好生服侍皇后娘娘,为了能帮皇后娘娘更得皇上的青睐。
后来事情也确实是这么发展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皇后娘娘没把书玉献给皇上,却转手给了长公主。
长公主是皇上的女儿,皇上是有皇家威仪的,怎么也不能跟孩子抢侍女不是?
老身是长公主的外祖母,依老身看,书玉如果服侍了皇上,对公主可是大有裨益的。
毕竟能多一个人在皇上身边说的上话,公主还不就是等着享福吗?”
那嬷嬷听了,满意地点头。
嬷嬷从定王府离开的时候,正巧遇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嬷嬷偷偷打量了那少年好几眼,不过那少年走过去后,嬷嬷却偷偷撇了撇嘴。
这一定就是定王府的五少爷了,那个妓女生下的儿子,长公主还得喊他一声舅舅,真是不嫌寒碜。
就在嬷嬷回宫的第二日,书玉在宫道上“偶遇”德妃。
德妃站在宫道旁的一棵国槐树下,树上开着稀稀零零的国槐花,树下有淡淡的国槐花香。
德妃怀孕的月份还小,腹部平坦,可她还是轻轻拖着自己的腰,看起来“孕”味十足。
书玉走到德妃跟前按照宫里的规矩行礼,本打算礼毕就走,却被德妃叫住了。
德妃说:“本宫找你有话说。”
书玉的脊梁挺得直直的,低着头问德妃:“书玉聆听娘娘教诲。”
德妃慢慢走上另一条宫道:“你跟着本宫走一会儿吧。”
书玉悄悄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德妃这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德妃在前面走,书玉跟在德妃身后,从宫道一路走到御花园的一个角落。
德妃也没有跟书玉废话,可能嫌浪费口水吧,她开门见山道:“定王府把你送进宫来,是为了让你服侍皇上吧?”
书玉垂下了眼眸:“是的。”
德妃又问:“皇上是愿意接纳你的,可钦烈皇后没有给你这个机会,是吧?”
书玉还是说:“是的。”
德妃翘了翘嘴角:“皇后姐姐这就不对了……不过本宫可以帮你。”
书玉跪倒在德妃面前:“谢娘娘恩典。”
德妃摇了一下头:“可是,这人啊,都是要讲究礼尚往来的。本宫帮你,那你能帮本宫什么?”
“但凭娘娘吩咐。”
德妃自得地笑了。
书玉回到姿灵宫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眼角眉梢都是惆怅,就跟谁欠了她的钱不还一样。
珠玉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书玉敷衍说没有。
珠玉把书玉的异象告知了何子兮,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