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一个顾星朗,同理,这个世界也只有一个玉小小,这要怎么办?玉小小把桌子一拍,跟顾星朗说:“那这样吧,我们两个都长命百岁好了!”
景陌没再说话,这个时候,没有他说话的机会,好像也没有资格。景陌起身离去,心里有些难过,站在小厨房外,冬雪落在脸上,景陌一笑,自言自语了一句:“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顾星朗探身,亲了亲玉小小还沾着鸡汤的嘴唇,低低地应了声:“好。”
玉小小的眉眼弯起,鸡汤很好喝,足足一大锅,她家小顾这会儿就陪在她的身边,答应要跟她一起长命百岁,嗯,玉小小又一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美好。
玉小小这儿感觉这个世界很美好时,厉啸远看着手捧着玉玺,站在自己面前的四子,就感觉这个世界太过恶毒!
厉洛跪在了厉啸远的面前,说:“儿臣不辱父皇重托,寻回了我朱雀的传国玉玺。”
有老臣走到了厉洛的身前。
厉洛将玉玺连匣一起,交到了这个老臣的手上,道:“魏大人好好看一下,看看这玉玺是否有破损之处。”
“是,”老臣应了厉洛一声。
厉啸远看厉洛这么痛快地就把玉玺交出,心里就已经不疑这个玉玺的真假了,魏姓老臣是忠直之臣,不会被厉洛收买,更不会胡言,厉洛不怕这位查看玉玺,那这个玉玺一定是真的了。
玉玺已经被江卓君用软布擦拭干净,老臣没看出来这玉玺被一只熊崽啃过,仔细辨认之后,老臣跟厉啸远道:“陛下鸿福齐天,玉玺完好,臣恭喜陛下。”
厉啸远努力地睁着眼括他的臣子们都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厉啸远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他随即就又问自己,朕此刻应该说什么?
站在厉洛身后的周宁看厉啸远迟迟不说话,便开口道:“陛下有旨,诸皇子得玉玺者为皇,四殿下寻回玉玺,理应奉旨成皇。”
周宁这话一说,寝宫里鸦雀无声。
周宁往厉洛的面前一跪,叩首道:“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宁这一跪,寝宫里的众将官呼啦啦跪倒一片,一起冲新皇山呼万岁。
“你们!”魏大人几个老臣显然不认同厉洛这样的一个成皇法,个个满面怒容。
厉洛起身,往厉啸远半躺半座着的床榻前又走近了几步,开口道:“父皇,儿臣已经寻回玉玺。”
那道得玉玺者成皇的圣旨余音尚还绕梁,厉啸远能当众不认账吗?帝王金口玉言,如何不认?厉啸远尝到了作茧自缚的滋味,“你,”厉啸远勉强开口跟厉洛道:“你在何处寻到玉玺?”
厉洛说:“在艾府。”
艾敬忠已死,玉玺是不是真的被藏于艾相府中,根本就是死无对证之事。
厉啸远脸庞扭曲一下,恨声道:“你,你很好。”
厉洛躬身道:“儿臣谢父皇夸讲。”
厉啸远道:“诸臣何意?”
有老臣上前几步就要说话,江卓君手中提刀走进了寝宫,刀尖的血迹没有凝固,顺着刀尖一路滴洒。
“江卓君?”有老臣看着江卓君怒道。
江卓君也不理会这老臣,走到了厉洛的身前,单膝跪地禀道:“四殿下,作乱帝宫的乱党一共五百余人,已经全部诛杀。”
寝宫里的诸臣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龙妃被抓,艾敬忠全家被杀,哪里还有乱党?这五百余人怕就是方才护卫在陛下身边的兵将吧?
“卓君,”厉洛冷声道:“你办事也糊涂了,不是还有一人吗?”
厉啸远一听厉洛这话,忙就怒声道:“厉洛,你想干什么?”
江卓君起身,也不用厉洛再说话,走到了荀总管的跟前,一脚将这位太监总管踹倒在地。
“陛下!”荀总管大喊。
江卓君当着众臣的面,手起刀落,将荀总管斩杀在龙榻之前。
“父皇,”厉洛附下身跟厉啸远道:“这个太监该死。”
荀总管死前的那声大叫,和随即便在空气里弥漫开的血腥味,让厉啸远知道,厉洛这个孽子已经杀了他身边最后一个得用的亲信。
“四殿下,你这是篡位!”有老臣厉声斥厉洛道。
厉洛看了这老臣一眼,也不恼,只是道:“来人,把我父皇方才的那道圣旨,再给诸臣宣读一遍。朕想,耳聋之人,就不必为臣了。”
听见厉洛自称为朕,厉啸远将双眼阖上,他大势已去了。
到了这天的夜里,赤阳城的帝宫里传出了国君禅位于四皇子厉洛的圣旨。
侍卫长听见厉洛为皇的消息后,问景陌:“主子,其实这城里还有几营兵马,朱雀国君为什么不动呢?”
景陌看着面前的棋盘,小声道:“良禽折木而栖,厉啸远的臣子们弃了旧皇,选了新皇,人之常情。”
“主子的意思是?”
“这个时候就是效忠于厉啸远又能怎样?”景陌落了一粒白子到棋盘上,道:“一个眼盲,吐字不清,卧床不起的皇帝还可以活多久?还能给他的臣子们多少富贵?谁会救一只垂死的狗呢?”
听景陌说厉啸远是一只垂死的狗,侍卫长惊得把头一低。
景陌看着侍卫长笑道:“怎么?觉得我这话过分?”
侍卫长忙道:“属下不敢。”
“皇帝也是人,”景陌又看向了面前的棋盘,“众叛亲离的皇帝可能还不如一只狗。”
侍卫长跪下道:“属下此生不敢背弃主子。”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