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微定眸看了霍邵衡一会儿，“邵衡，你其实没有变心对吧？”
话说出口，她觉得安佳梦的出现让她变得不正常了。
霍邵衡回头看她。
林楚微直视着他，就在她要继续开口的时候，霍邵衡突然出声，“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亏欠，没别的意思。”
林楚微一怔，强颜欢笑，“我刚才看你有点走神，开个玩笑，快过去吧，我也要走了。”
“嗯。”
霍邵衡应声后转身朝安佳梦走了过去。
与此同时，林楚微也转身往外走。
坐进出租车里，林楚微无声的掉着眼泪。
在出租车司机问她第三遍去哪儿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报了地址。
……
而林楚微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出医院以后，霍邵衡面无表情的松开了安佳梦。
安佳梦不解的抬头看他。
霍邵衡声线清冷，“觉得自己赢了她在心里沾沾自喜？”
安佳梦一愣，脸色有点难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邵衡抬手指了下门口的方向，“你刚才做了什么，我看的一清二楚。”
安佳梦蓦地转头看向他手指的方向。
当看到映在闭着的那扇玻璃门上清晰的自己时，她脸色陡然一变。
身体僵硬的转过身，安佳梦声音颤抖着，“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要跟她分开，为什么还要这么纠缠着，既然不能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给别人机会？”
“给别人机会，给谁，你？”
听到霍邵衡满是嘲讽的冷声，安佳梦破罐破摔，“对，为什么不能是我，我喜欢你。”
安佳梦突然告白倒是让霍邵衡愣了下。
安佳梦抬头看着霍邵衡，眼里含泪，“小时候我家里穷，别人有的东西我都没有，我不敢和别人说话不敢交朋友，到后来我甚至不敢在人前说话。我来霍威面试的时候，你跟我说说话要挺直腰杆有底气，如果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谁还能看的起你，后来在律所，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从来不摆架子，还会跟我开玩笑，是你让我走出来的，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就是喜欢你。”
霍邵衡冷眼看她，“你这不叫喜欢，你不过是想借我把你从你的世界里拉出来而已，可惜，我不做慈善。而且——”
他声音顿了下，继续，“我只是暂时不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要给别人机会。”
霍邵衡正说着，目光突然转向楼梯口。
他大步走过去，直接打开了楼梯口的门。
正偷听的起劲的程昕，“……”
站在她身后的陆衍突然有点头疼。
程昕尴尬的笑了下，伸手扯过陆衍挡在身前。
看到有人从楼梯门内走出来，安佳梦慌忙转过脸抬手擦拭眼泪。
陆衍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你刚才说的挺好的。”
霍邵衡沉下脸，“我谢谢你？”
陆衍：“……”
躲在他身后憋笑的程昕身体一抖一抖的。
感觉到霍邵衡目光看过来，她探出头甩锅给陆衍，“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就是听到有人在告白没好意思走出来，你要怪你就怪他，大晚上的非得喝奶茶，还非要走楼梯，我劝他他都不听。”
说完，她还一本正经的教育陆衍，“以后我值班你别来了，奶茶也别喝了。”
霍邵衡：“……”
陆衍再次：“……”
……
沉默了一会儿，陆衍给程昕使了个眼色。
程昕秒懂。
她直接走过去自来熟的搭上安佳梦的肩膀，带着她往医院外走。
远远地，还能听到程昕的声音。
“姑娘，你是不是傻，别人跟你说两句话你就喜欢上他了，那我多跟你说几句，你喜欢我好不好？”
“霍邵衡那人也就是看着帅。”
“我觉得你挺好的，喜欢他干嘛呀！”
霍邵衡抬手按向眉心。
陆衍走过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我听说四个月前林氏开股东会的那天晚上，微微来了医院做流产手术，约的是九点半，我觉得她突然答应要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为了林氏。”
霍邵衡转头看他。
“听谁说？”
“唐念，傅景臣前女友，她那天被仲南霆家暴，然后跑来医院找傅景臣，说是亲眼看到微微在傅景臣办公室，傅景臣让她去换手术服。四个月前的监控查不到，但她不是和我们说的，没有说谎动机。”
“你和你太太，偷听别人说话上瘾？”
“……”
霍邵衡虽然调侃了一句岔开了话题，但陆衍知道他听进去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霍邵衡便道别离开了。
他走出医院的时候正好碰到程昕拎着奶茶回来。
霍邵衡淡淡的看了她的奶茶一眼，脚步未停。
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他：“呵。”
程昕一脸懵逼，“……”
……
开着车驶出医院，霍邵衡拨通了陆江的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喂。”
“帮我查一下四个月前林氏股东会那天，参加追悼会的那几个人的行程，越细越好。”
陆江沉默了几秒钟，“好，我大概一点左右给你发过去。”
“嗯。”
摘掉蓝牙耳机，霍邵衡开车到了林楚微现在住的公寓楼下。
把车停在花园边，他抬头看着窗户。
这么看着，他突然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他站在和现在同样的位置和她对望的那一眼。
莫名觉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