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话未说完,阿川和阿莲已经不见了踪影。
此时在东苑傅功名的厢房里,也就是寒烟居住的厢房里,老夫人在云帆和大家的呼唤声中,已经醒了过来。
老夫人睁开双眼,大家暂时缓了一口气,但绷紧的神经依然不敢松懈。
阿玲端来一盆热水为老夫人擦着额头上的血迹。
老夫人慈祥着面容,目光朝大家扫视着。
“娘,”秦艾琳脸上瞬时闪出一丝愧意。“你吓死儿媳了,娘,你醒过来就好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可怎么交代?”
“奶奶,”寒烟道:“你吓死寒烟了。”说着,寒烟紧紧握住老夫人的手。
阿玲看了一眼大家,说道:“老夫人福大命大,长命百岁。”
而后,又看着老夫人道:“老夫人,你说,我阿玲说的对吗?”
云帆眼睛盯着秦艾琳,“岳母,你不认为今天的行为和举动有失宅院夫人的风范和威仪吗?”
“陆云帆”,秦艾琳道:“你别以为今天的事就此一了百了了,你和小贱人……”
秦艾琳见老夫人的目光里呆滞中带着凌厉,慌忙收住了口。
阿海匆忙着脚步迈进宅院大门,耳房的人慌忙叫住阿海道:“阿海啊,你可回来了,老夫人昏倒了。”
阿海闻言,几乎是疾驶的步子朝着正堂而去。与此同时,陆展鹏和楚慧珍已经奔至正堂门口,见正堂里空无一人,根本没有老夫人的身影,脸色顿时煞白。阿海暗自一阵惊怵。紧跟着过来的冬雪道:
“先生,太太,阿海,老夫人在夫人的东苑里。”
陆展鹏等人又朝着东苑奔去。
东苑的厢房里,阿玲给老夫人擦拭干净额头的血迹,寒烟拿出一块雪白的丝绢为老夫人绷住额头,问道:
“奶***痛不痛?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
门外传来脚步声,老夫人目光朝门外望去。陆展鹏和楚慧珍以及阿海走了进来,见老夫人已经苏醒了过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楚慧珍扶住老夫人,“义母,来,我扶你回正堂。”
只见老夫人慈祥的微笑着,凝视着楚慧珍的眼睛。“你是谁呀,这是哪里呀?”
说完,又转向眼前的秦艾琳问道:“姗姗,你母亲呢?艾琳哪里去了?”
紧接着又手指着众人问道:“你们都是谁呀?你们围着我干什么?”
之后,看到站在寒烟身后的阿玲,将寒烟推向一边,捉住阿玲的手,说道:
“慧珍?好一个优雅的名字。哎,慧珍啊,你啥时候跟我的展鹏礼成啊?你看,柏文都已经结婚了,你们也要抓紧时间哦。”
老夫人的一番言辞,使阿海和寒烟不约而同的暗自一惊。阿海看着老夫人的面容。
“老夫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阿海还是阿福?”
阿海之所以如此询问,原因在于这十几年来,老夫人尽管糊涂,但从没有一次将阿海认错过。换句话说,这十几年来,老夫人将自己的意识封闭起来,禁锢着自己的思想和灵魂,在众人面前演着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戏码,却从没有在阿海面前演过。即使有时候同着旁人,老夫人表演着糊涂的神情和言辞,但是阿海也能从老夫人的目光中看得出来。
现在老夫人的神情却让阿海有着一种洞穿不透的惊怵。
寒烟对老夫人的言辞,固然没有太多的敏感,但多少还是有一些质疑,担忧老夫人撞倒额头后会增添新的病症。究竟是怎样的病症寒烟一时也琢磨不定。
阿梅似乎感觉出了老夫人的异常,但此时却也没有细想。至于其他的人习惯了老夫人的糊涂,对于老夫人的一番言辞,便认为是很正常的事情。
阿海见老夫人怔着不语,再次问道:“老夫人,我是阿海还是阿福?”
老夫人看了半天,抓住阿海的手,“展鹏,你回来了?你有多久没有来看望义母了?”
阿海的脸色瞬间闪出了一丝暗淡。
老夫人在众人的掺扶下,回到正堂,陆展鹏和阿川以及大家商议着,将刘医生请来为老夫人诊治一番,以免出现意外。
安抚老夫人暂时小憩后,秦艾琳和女儿姗姗回到东苑里。
姗姗没有亲眼目睹,便向母亲询问事情的缘由。于是,秦艾琳将发生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讲给了女儿,特别是寒烟和云帆当着下人对她的不尊,以及无视家规的态度。
云帆和寒烟对傅家门楣的侮辱,使姗姗的怒火如同汹涌的波涛难以平息,咬牙发誓道:
“小贱人,我傅姗姗一定要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杜家庄。
话说白雨秋在自己家里昏倒后,詹立德和儿子雨轩及时赶来化险为夷。詹立德又宰了自家的母鸡小花炖了鸡汤给白雨秋端去。白雨秋的脸色逐渐恢复过来后,詹立德和儿子这才返回自己院子里。
见父亲一屁股坐在院子里湿漉漉的石凳上,雨轩道:
“爹,你就别担心了,大不了我把绣莊里的阿芳叫过来,暂时照顾白阿姨。”
詹立德从怀里掏出烟袋,装满烟丝,点燃,然后猛猛的吸了一口,这才看着儿子道:
“阿川不在,阿莲不在,阿玲也不在,统统都不在。绣莊里现在只有阿芳顶事儿,你再把阿芳叫过来,那绣莊里咋办?”
“爹,”雨轩道:“绣莊里不只是还有阿芳呀,还有阿英,阿荣,阿珍,还有……,总之那么多的人呢?”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还有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