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姗说完后,清脆着笑声转身离去。
只见欧非凡怔怔的跌坐在椅子里,心中一阵惊怵。
平镇中街的商行和酒家,大部分是他使用强硬手段抢夺而来。但是,这些商行和酒家却没有按规定合法经营,而是在他的指示下挂羊头卖狗肉,暗中经营着祸害国民的行当。倘若真如姗姗所言,被雷先生和州长查出,不但他欧非凡被撤职查办,而且他县长老爹的乌纱也有可能不保。
欧非凡沉思着,眼睛里射出凶狠的目光,咬牙切齿的自语道:
“陆云帆,我原本无意找你的麻烦,既然你对我如此不仁,就别怪我欧非凡对你不义,从此以后我与你不共戴天。我欧非凡要让你痛死之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欧非凡朝烟缸里狠狠摁灭手中的雪茄,起身站在门口朝着二楼的楼梯口大声吼道:
“黄狗子,死哪里去啦,快点给少爷滚出来”。
另外一间厢房里,被欧非凡叫作黄狗子的狗子正在与欧非凡的其他狗子们逍遥的搓着麻将,听到欧非凡的吼叫声吃了一惊,慌忙扔掉手里的麻将站了起来。
黄狗子从厢房里出来,看见欧非凡愤怒着脸色,上前谄笑着说道:
“少爷,你有何吩咐?”
欧非凡抬腿踢了狗子一脚,“让他们几个也给我滚出来。”
狗子一听,不敢多问,随即站在厢房门口,学着欧非凡的口气对着里面吼道:
“你们几个耳朵聋了,没有听到少爷让你们滚出来吗?”
另外几个狗子一怔,紧跟着慌忙站了起来。
欧非凡带着他的一帮狗子们来到乌镇南街,柳婆家的大门紧闭着,欧非凡站在柳婆家的门口,头朝狗子一歪。
“狗子,敲门。”
狗子抬脚踢着柳婆家的大门,扯着一副公鸭嗓子叫唤道:
“柳婆,快开门。”
院子里的柳婆听到声音,朝着门口问道:“谁呀这么没有规矩,竟敢拿蹄子踢我柳婆家的大门,难道只长有蹄子而没有长爪子吗?”
柳婆一边说着,一边扭着水桶粗的腰身走向门口。狗子抬起脚正欲再次踢门,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柳婆见是欧非凡站在门口,脸上瞬间堆起微笑将欧非凡迎进屋内。
柳婆眼珠子转了一下,望着欧非凡问道:
“大少爷,您今天登门……”
“柳婆,”欧非凡不等柳婆将话说完,止住柳婆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欧非凡今日前来依旧是几日前的那件事情。”
柳婆一愣,“大少爷,你这就有点为难我柳婆了。你看啊,寒烟姑娘自幼就嫁进了傅家宅院,虽然宅院里的孙少爷已经离世了这么多年,但从道理上来说,寒烟依然是傅家宅院的孙少奶奶,孙少爷的遗孀。大少爷,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是谁呀,你是彝县堂堂县长家的少爷,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有多少名门望族家的小姐名媛们你不去娶,干嘛非得纳一位别人家的遗孀作妾室呢?一旦传出去多不好听啊,不仅有损你的尊严,最主要的是,你让县长大人的脸面往哪儿放呀。哎,对了,还有你那位声势显赫的州长岳父,如果让他知道你纳一位身份低贱的遗孀与她的女儿平起平坐,只怕是……”
柳婆欲言又止,撇了一眼欧非凡。
狗子见欧非凡对柳婆的话不予回应,禁不住说道:
“少爷,柳婆的话好像有点道理啊,那个寒烟虽然靓丽动人,让人看一眼心中波涛汹涌,但毕竟是个死了男人的婆娘,这要是让老爷大人知道了……”
欧非凡白了狗子一眼,冷着声音吼道:“闭上你的狗嘴,老子的私事还轮不上你插嘴。”
狗子慌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欧非凡望着柳婆:“柳婆,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你有所不知,如今寒烟姑娘已经不再是宅院的孙少奶奶,而是宅院的孙小姐。”
“哈哈……”柳婆禁不住一阵大笑。“大少爷,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这么幼稚的问题迷惑呢?不错,寒烟是宅院老夫人亲口承诺的孙小姐。但是,遗孀的身份却是永远都无法抹掉的事实。”
柳婆的话句句在理,又分析的缜密细致,欧非凡的内心似乎有一些松动。但是,姗姗在一个时辰前的那番话又萦绕在了欧非凡的耳际:“欧非凡,你知道某个人为什么要给雷先生写这封信吗?一是借助雷先生之手摘掉县长大人头顶的乌纱,二是要彻底毁了你欧家的尊严和声望。把你们欧家永远踩在他们的脚下。按理说,这番话我不该告诉你,但是,只因为我傅姗姗拿你当朋友,不忍心看着你们欧家因此败落。所以才……”
想到这儿,欧非凡突然心中怒火喷发,瞪着眼睛对柳婆说道:
“柳婆,你不用再啰嗦了,无论如何,寒烟这个贱人我是要定了。明日,你必须前往宅院给我欧非凡做媒,否则………”
“欧大少爷,”柳婆不屑着神色止住欧非凡。“否则又怎样?我柳婆虽然以媒为生,但也懂得牛不喝水岂有强按头的道理。当年我柳婆为了钱财,昧着良心为媒。如今我柳婆一心从善,以美好姻缘为媒。欧大少爷,纵使你家财万贯,为此事倾其所有,我柳婆也不为所动。”
柳婆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欧非凡心中暗想,自从我欧非凡任职乌镇的执事以后,几年来,乌镇大大小小的商家以及村民,哪个见了我不是唯恐避之不及,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