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年前的一天,天空瓢着蒙蒙细雨,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庄里,十八岁的白雨秋独自静坐在家中刺绣,默默地倾听着户外细雨轻轻敲打窗户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白雨秋起身打开房门,一个书生伴读模样的小兄弟立在门口,焦急着面色对白雨秋说道:“姑娘,我叫阿海,途经此地。连着几天阴雨连绵,不小心感染了风寒,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大夫吗?”
白雨秋上下打量着阿海,见他身体虽然单薄但还算健壮,说话流利,口齿明快,不像生病的样子,于是冷着面孔回答道:
“村庄里没有大夫。小兄弟,你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阿海一怔,“姑娘见谅,不是我,是我家少爷病了,我家少爷发着高烧,混混沌沌的,寸步难行,可怎么办呢?”
见阿海一副沮丧焦急的模样,白雨秋这才有些似信非信。
“阿海,你家少爷现在哪里?”
阿海眼睛一亮,“村庄东头的一间破庙里。”
白雨秋迟疑了一下,找出一件雨披递给阿海,“你带我去看看吧。或许对你家少爷有所帮助。”
阿海疑惑的望着白雨秋,“姑娘,你是大夫吗”?
白雨秋摇摇头。阿海苦楚着面容道:“你不是大夫,又是一个姑娘家,即使见了我家少爷,又有什么用呢?”
说完,将手中的雨披还给白雨秋,转身朝外面奔去,
“阿海,”白雨秋慌忙叫住阿海,“虽然我不是大夫,可是我小时候见过大夫给人治病啊。”
阿海回过头来,“你……,小时候?”阿海惊讶的目光望着白雨秋,“是人都见过大夫给人看病。我不但小时候见过,长大后更见过。前几天还见过,可是见过大夫给人看病与自己是大夫给人看病,能一样吗?姑娘,你可真会开玩笑。”
白雨秋莞尔一笑,“你就只当我开玩笑好了。不过阿海,这个玩笑,有没有让你焦急的心情松缓一下呢。”
阿海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姑娘的一句调侃,自己的心情虽然仍旧焦急,但确实比刚才轻松了许多。白雨秋跟随阿海来到村庄东头的破庙里,只见阿海的少爷傅柏文卷缩在一堆麦草边,脸色涨红,混沌着神情身体不时的颤抖着。
阿海近前喊了一声“少爷”,而后对白雨秋道:
“姑娘,这就是我家少爷傅柏文。”
说着,眼睛中透出潮湿。白雨秋望着眼前的傅柏文,虽然卷缩着身躯,但整个人看上去依然不失一副读书人的倜傥与儒雅,白雨秋上前伸手拭了一下傅柏文的额头,禁不住一惊,对阿海道:
“阿海,背起你家少爷跟我走吧。”
阿海不敢迟疑,背着少爷跟随白雨秋返回到白雨秋家中。白雨秋让阿海将傅柏文平躺在她的闺床上,拿来毛巾敷在傅柏文的额头,又去柴房煮了两碗姜汤,一碗给傅柏文喂下,另一碗递给了阿海。见阿海犹豫,安慰阿海道:
“阿海,别着急,你家少爷喝下姜汤,稍后就会醒过来的,你也喝一碗姜汤去去寒气吧。你家少爷现在这个样子,你可千万不敢再病倒了”。
阿海将一碗姜汤咕咚咕咚喝下去后,这才意识到麻烦了姑娘半天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于是,满脸歉意的问道:
“姑娘,谢谢你对我们伸出援手,谢谢你救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看起来身体健壮,但事实上我家少爷自幼就有一种顽疾,不能受凉,不能感染风寒。一旦犯了顽疾,如果不及时救治,或者延迟救治,便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
白雨秋一愣,质疑着目光,“你家少爷年纪轻轻的,怎会落下顽疾呢?”
白雨秋说完之后,仿佛意识到自己言辞的唐突,又赶忙对阿海解释道:
“阿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么多的。”
阿海道:“总之,姑娘,阿海谢谢你救了我家少爷。哎,对了,姑娘,又对你啰嗦了半天,还是不知道你的名字。等会儿少爷醒过来,不知道要怎样埋怨阿海呢。”
白雨秋浅笑着,“我姓白,叫雨秋。”
“白……雨……秋,好一个优雅的名字。”
这时,躺在白雨秋闺床上的傅柏文清醒了过来,口中重复着白雨秋的名字,从床上支撑着身体坐起。阿海见状,慌忙让少爷靠在他的身上。只见傅柏文目光凝视着眼前的白雨秋,脸上透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白雨秋肤如凝脂,发如一袭黑色的瀑布直垂腰际,亭亭玉立正站在床前,一双又黑又大会说话的眸子让人一望便会心魄颤动。傅柏文凝神着白雨秋的目光,脸色一阵涨红。阿海慌忙伸手拭抚着少爷的额头,而后,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蹙着眉头说道:
“少爷,你终于醒了,您吓死阿海了。”
阿海抚拭着少爷和自己的额头,蹙着眉头质疑道:“少爷,你已经不发烧了,脸色为什么还如此涨红?”
傅柏文拿开阿海的手,环视着房里的一切,答非所问道:
“阿海,这是哪儿?”
“少爷,”阿海道:“这是白姑娘的家。少爷,多亏了白姑娘相助。”
傅柏文的眼睛里充满着感激,目光朝着白雨秋说道:“白姑娘一介女子,没想到却是一位大夫,真是令我傅柏文为之惊讶和敬佩。”
白雨秋浅笑着,“对不起,我不是大夫,刚才只是给你喝了一碗姜汤而已。”
傅柏文青春年少,白雨秋清新靓丽,一来二去,两人聊得投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