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你扯这些事,没看到她难受的样子吗?我要送她去医院!”霍浩怒瞪着眼,想强行拉她进车,伸过来的手却被一把挡住。
大手落了空,霍浩怒极攻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拳便砸在霍子殇的脸上,又狠又准。
“呸——”霍子殇啐了口血,抬手一抹嘴角,没有急着回手,而是冷笑连连,“你以为自己会像当年一样,轻易抢走我的东西吗?”
看着这兄弟俩的争执,白小然头痛欲裂,小声啜泣着,干脆踉跄着打开霍子殇的白色宾利,一屁股坐了进去。
再无心情看他们在干什么,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车外的风景,静默的夜,吞噬了白天的喧嚣和纷杂,寂静一片,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将路旁的枝叶刮得沙沙作响,像是嘶吼,又像在呜咽,不一会,断断续续的“嘀嗒”响起,打在车窗上。
又下雨了,今年的六月,似乎阴雨连绵,难道,老天也在伤心吗?
恍然间,已不知不觉坐了许久,又似乎是睡了一小会,睁开眼时,身侧坐着个不动如山的男人。
“醒了?”他转过身。
“嗯。”白小然气若游丝般应了一声,外面除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一个人影,霍浩大概走了吧。
车子一路疾驰到别墅,白小然头晕目眩,已经难受得想死,霍子殇抱着她下了车,小妮子挥舞着粉拳在他怀里挣扎,他三两下扣住那荏弱的纤臂,“你先在卧室沙发上躺一躺,我去厨房给你弄些醒酒的汤过来。”
“我想喝皮蛋瘦肉粥,白妈最拿手的粥,我喜欢……”白小然嘴里含糊不清着嘟囔着。
“嗯,好。”他摸了摸她的头,便轻手轻脚地去了厨房。
咣当!砰!
各种噼啪脆响从厨房传来,白小然被吵醒,奋力睁开眼睛,跑进厨房,锅子扣在地上,一个光溜溜的皮蛋在砧板上躺着,菜刀上还沾着一抹刺眼的红,而霍子殇正右手捂着左手,额前的鬓发散落了下来,遮住了那张俊美的脸,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你受伤没?”白小然突然一个激灵惊醒,跑过去夺了他的手翻看,果然左手食指上一条血痕。
“痛……”他模样让她呼吸一窒。
她想都没想,便伸出软滑的小舌将他的受伤了指头吸吮进嘴里,“这样还痛吗?”
他抓了她的小手死死按压住自己的心口,力道大得像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这里痛。”
“殇,你不要吓我……”她慌了,难道有心脏病?
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不是吗?刚刚切皮蛋时时,脑子里闪现的全都是她跟别的男人亲密的举动,可他却像臣仆一样为她熬着粥……他就这么贱吗?
霍子殇一直低着头,哽咽着声音道:“你会离开我吗?”
无法回答,便沉默是金。
他急了,一把捏住她娇小的下巴,逼问:“会不会?!”
如果她说不会,有用吗?他们之间阻隔的何止是千山万水!
“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这些天不搭理我,是想离开了吧,也是,那么多男人围着你转,我又算哪根葱。”他自言自语着,突然很不甘心地蹙了眉,眼角一抽一抽地跳动着,粗暴地摇着她,“白小然,你没心肝!”
“……”依然沉默不语。
“你到底要哪个男人?!初恋?季洛枫?还是霍浩!舞会上,你选了他,为什么不是我?你从来没说过爱我!”他眯起眼,周身都是暴怒的冰魄寒气。
“霍子殇,那你会完完全全忘记你的初恋吗?若是我还喜欢别人,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的疑心病怎么这么重,干脆杀了我烧成灰烬放身上好了,反正你也只想占有她的替身罢了。”
她安安静静、冷冷清清地说完,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
“替身?你一直是这么感觉的?”霍子殇冷冷地看着她,眼神变得愈加冰寒,酝酿着一场风暴。
“难道不是吗?二楼那个紧锁的卧室门上,挂着的那串紫贝壳风铃,难道不是代表着思念吗?她有体寒之症,所以卧室里面常年铺着纯白色的羊绒地毯,巧得要死,我也有体寒之症,可是你却从未想过给我铺这些,梳妆台上的bijan龙涎香系列的几瓶香水,橱柜里各式各样的睡衣……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替换过,还是保持着原来的摆设,难道这些不足以代表一个男人对心爱女人的忠贞吗?”白小然的声音也降到零下,正在狂怒的边缘。
“该死,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丘荷?!”他气得青筋爆出,几乎要崩溃。
“是谁说的并不重要,现在我认清了形势,我们彼此都没有深爱对方,所以谁都不要太较真,你将我当成另一个人的影子,或许只是泄欲的工具,而我也是利用你忘记另一个人,或许还有一些不成熟的动机……总之,大家互不相欠!我的人生才刚开始,以后还会结婚生孩子,我不想因为跟你的这点纠葛就毁了自己!”
“哈哈!”霍子殇怒极反笑,“泄欲的工具?我又是怎么毁了你的?”他的语气让白小然心惊胆寒了起来。
“啊——”下一秒,她就被一把横空夹在了他的臂弯下,疾步走进大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她尖叫连连,未待反应过来,她又被硬生生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她觉得脊椎都被摔碎了,怏怏地想爬起来,他却发狠似地箍住她的下颌疯狂地吻了起来。
“我真是低估了你,将我耍得团团转竟然还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