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起点，一切从头
云霄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平静，五官立挺，只是脸色，透着一种苍凉的白，让人不由自主跟着心疼。
苏湮缓步走了过去，她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然后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云霄，玉子澜说你再不醒来就要死了，我不懂医，所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骗我，反正我来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了吧？”
苏湮叹了口气，看着云霄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脸，心头一丝伤感，蔓延加剧，变得愈发浓烈。
“其实我来云楼，不止是为了看你，最重要的是想跟云楼断绝关系。”苏湮面无表情，一个人自言自语，“我知道云楼的规矩，此生入了云楼，唯死方能解脱。”
云霄的指尖，轻轻地颤了一下，浓密修长的眼睫，也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苏湮垂着眼睛，她并没有注意到云霄的细微反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以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是以前的星月了，你一直不相信，今天我想郑重地再说一次。”
云霄睁开眼睛，入目是她低垂着的容颜，看不见她的眼神，却是能看见她的表情。
也许是有了感觉，也许是周围的气息改变了。苏湮忽然抬起头，正撞见一双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带着魔力，将她的视线吸了进去。
苏湮只觉得眼前一黑，再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落入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双手也被紧紧地箍住，根本不能动弹。
“放开我！”苏湮想要挣扎，可即使是重伤在身的云霄，她也不是对手。
“月儿，别动。”云霄依旧躺在床上，只是在他的身上，按着一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我知道你会来的，并不是因为你想要离开云楼，而是你根本放不下我。”
苏湮被他抱着，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样的距离，足以让她听清楚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很平稳，很寻常。
也正是这样的心跳，让她停止了挣扎。
云霄见她温顺地趴着，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抵触情绪，轻声道：“月儿，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特别后悔那种。”
“已经晚了。”苏湮闭上眼睛，不想看他满是痛苦懊悔的脸容。为什么总是要到无可挽回时，才意识到后悔？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还来得及。”云霄的声音很轻，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似乎怕一丁点的大声，便能将她吓跑，“我知道你已经爱上了夜璟，可那是在我放任的情况下。从这一刻开始，不会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苏湮闻言，忽然睁开眼睛，眼神冷漠而清冽，掌心运了力，一把推开了云霄，退了两步。
由于她使了内力，掌心推开云霄的心口上，一瞬间的袭击力让他猛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云霄侧过身子，用手捂住嘴，咳得脸色更加苍白了。
“你怎么样啊？”苏湮手足无措，心里有些害怕，看着他的样子，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电视剧里经常看到的情节，不停地咳嗽，一定会咳血。
“没事，只是你太用力了。”云霄淡淡一笑，除了脸色与唇的苍白，似乎不是很糟糕，“吓着你了。”
“我给你倒杯水。”苏湮倒了一杯水给云霄，看着他慢慢地喝完，又问，“还要吗？”
云霄轻轻摇头，将杯子递还给苏湮，然后看着她道：“坐下跟我说会儿话吧。”
苏湮迟疑了一下，没说什么，动作轻缓地坐在了床前。有些人和事，只有面对，才能从根本解决问题，而感情，更是如此。
云霄背靠着床头，被子盖在身上，唇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月儿，你说晚了，可是我觉得还是来得及的，只是你不愿给我机会。”
苏湮垂下目光，缓缓道：“云霄，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对你没有感情了，一个人的心如果不在了，你再左手也是无用的。”
“你的心是我弄丢的，我会将它找回来。”云霄神色坚定，依旧不愿放弃，“如今虽然在别人那，可终究是我这里离开的。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到底该怎么挽回，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回到我身边？”
苏湮沉默，眉头皱了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霄从一旁的床头柜里取出一瓶药，是青华白底的瓷瓶，没有字，但苏湮一眼便识出了这是什么药。
“你要做什么？”苏湮惊立而起，下意识地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云霄手里的药。这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锁忆丹，那个让星月忘记一切的药。
“从哪里结束，便从哪里开始。”云霄淡淡一笑，视线从锁忆丹上抬起，看着苏湮道，“月儿，服下它，你又会忘记一切，而这一次，我会陪在你身边。”
“不……”苏湮缓缓摇头，一步步后退，“我不吃，我绝对不会吃的！”
云霄道：“上次你服药的时候，坚定极了，那份心，让我很犹豫。”
“犹豫又如何？你还是眼睁睁看着我吃下去，并且走上了那条路！”苏湮直直地盯着云霄，眼睛里再无一丝迟疑，“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你摆布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再吃锁忆丹！”
说完，苏湮转身想要走，却听云霄缓缓道：“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而已，为何你不愿给我？”
苏湮脚步一顿，感受着身后袭来的悲伤气息，忽觉得脚步十分沉重。
云霄掀开被子，他穿着黑色的寝衣，脚放在鞋子上，看着苏湮的背影道：“你不是想要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