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病重，怒火攻心
苏湮笑着走进去，看了眼桌子上的书，然后道：“你一直没回房，我过来看看，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夜璟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凝重，他带着她坐了下来，道：“是有些棘手。”
“怎么了？”苏湮看着他的脸色，意识到一定是什么严重的事情，不然以夜璟的性情，绝不会写在脸上。
夜璟倒了一杯水给苏湮端去，目光垂了下来，似是在考虑怎么开口。片刻后，他开口，语调无澜：“湮儿，你想做皇后吗？”
苏湮一愣，手里的茶水轻轻颤了一下，道：“你怎么想起问这个？”难道是时不凡跟他说了什么？
“湮儿，若是我为帝，你可愿做我的皇后？”夜璟又问了一遍，目光平静如水。
苏湮看不懂他眼睛里的情绪，不自然地笑了笑：“是不是时不凡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了？”
夜璟垂下目光，声音轻道：“父皇不行了，也许撑不过今年了。”
“怎么会这样？前两天好像还好好的。”前几天她住在宫里的时候，徽帝时常来凝玉宫，气色虽然不太好，但精神却是不错的，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昊他私自调兵，此时已经兵临城下神月国边境了。”夜璟道。
夜璟东一句西一句，苏湮听得发懵，不解道：“你能说清楚一点吗？”
夜璟抬起头，看着苏湮道：“夜昊离京并没有去巡视河道，而是借着便利，去了边关。他利用职位之便，调动了附近的三十万兵马，将在今夜，攻打神月国。父皇得知消息，怒急攻心，这也是我突然入宫的原因。”
“夜昊私自调兵？他哪来的兵符？”苏湮听得惊住，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对徽帝来说，这岂止是大事？根本就是兵变啊。
据她所知，夜昊虽然得蒙圣宠，只掌管了京城里的骁骑营，对于边境那些重兵，是没有指挥以及调动之权的，除非有兵权。可沈家人，历来都是文官，并无掌管兵马之人。
夜璟道：“夜昊去了边关之后，并无立即调兵，而是制造将士对神月国的仇视。他安排了一系列神月国对边关百姓的烧杀抢掠之事，将士们得知，自然愤慨满腔，再经过他的一番煽动，不需要兵符，一样能调遣兵马。”
苏湮讶异，疑惑道：“夜昊能有这些谋略？不是说鸿渊先生已经被他赶走了吗？”
夜璟眉头紧皱，沉声道：“确实被他赶走了，而且还起了劫杀之心。但鸿渊先生是何人？他早已洞察了心思，已有防备，全身而退了。”
“那是谁在帮他？”她是怎么也不相信这是夜昊自己想出的主意，“出兵攻打神月，不仅需要兵力，更需要财力，即使夜昊能调动兵马，粮草军需，从何而来？”
夜璟看向苏湮，道：“夜昊只需要出兵，至于军需，尘国一力承担了。”
“你说什么？尘国？”苏湮想起玉子澜今天对她说的话，猛地明白了什么，“是玉子澜，是他在背后策划的一切！可是为什么？神月国临近羽翎与御天，即使覆灭，对尘国又有什么好处？”
夜璟眉心紧了一些：“没有好处的事情，玉子澜会做？夜昊愚蠢，竟然被他利用了。”
“是啊。”苏湮神色变得凝重，垂眸道，“夜昊离京已经个把月了，怎么到现在才得到消息？”以云霄和夜璟的势力，不应该知道得这么迟啊？
夜璟道：“玉仙居和尘国，利用一切能用的势力，拖延了消息的传达。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御天的事情也比较多，并没有顾及到夜昊那边。”
苏湮了然，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愧疚之心。这一段时间，从夜桓回来，到冯家出事，再到她的身份被揭穿，一环接着一环，一步紧着一步，几乎都是有计划的。
而这些事，基本上和她都脱不了关系。牵扯上了她，云霄和夜璟都会乱了方寸，而这样，正好可以让他在暗中进行一切。
“你不必自责，这跟你没关系，即使没有你，玉子澜对御天，以及其他三国，都有着吞并之心。”夜璟看出了她的愧意，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苏湮并未因着他的话而减弱内疚的心思，但面上却是好了很多，但依旧瞒不过夜璟。她想起之前徽帝在她面前的样子，还有常青说好像是中毒了，还是一种慢性毒药。
“对了，陛下怎么样了？”
夜璟道：“御医说父皇怒急攻心，又有以前的顽疾，这回卧床不起，怕是回天乏术了。”
苏湮看着夜璟尽管克制，却依旧难掩悲伤的神色，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夜璟和徽帝虽然在表面上不怎么亲近，可到底是父子俩，血缘的关系，怎么也改不了。
“轩辕影医术高明，请他进宫可以吗？”苏湮问道。
夜璟叹了口气，道：“轩辕影因为姑姑的事情，从此恨上了夜氏，更是将一切遭遇加诸在了父皇身上，他不会出手相救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苏湮道，“明天我就去百草谷，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将轩辕影请来。”
夜璟抬起头，目光里透着几分感动，可理智却让他摇头：“玉子澜会趁机对你提要求，我不会让你去，再说你的身子还没好，那都不许去。”
“那只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病死吗？”苏湮道，“你也说了，夜昊的事情急等着处理，如果御天皇帝在这个时候驾崩，御天会乱成什么样子？”
夜璟没说话，而是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