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善恶，铤而走险
苏湮愣了一瞬，随即笑意覆上眼眸，道：“你想如何都行。”
“如果我想要你呢？”夜璟问。
苏湮微微一笑：“行啊，没问题，你救了我的命，以身相许，应该的。”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夜璟微微冷下脸色，盯着她道。
苏湮清然笑了笑，认真地看着他：“如果是感情这方面，我自己也不知道，毕竟那是以后的事情，也许以后，我会爱上你呢？”
“好，记住你说的话。”夜璟忽地起身，水花四溅，苏湮立即转过了身。
夜璟站起身，从木桶里走出来，一步步朝着苏湮走去。
“夜璟，刚刚说好的呢？你怎么……”苏湮的话没说完，余光瞥见夜璟的双腿，竟然是穿着裤子的，顿时顺着他的腿往上看。没有看到大长腿，没有看到健硕的胸肌，只看到被水浸透的衣袍紧贴在他身上，隐隐约约瞧见他完美的身材曲线，忍不住脱口道，“洗个澡你怎么还穿衣服啊？”
话落，苏湮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双颊顿时绯红一片。
夜璟心神一荡，不去看眼前人的脸，转身走向屏风后，紧接着是他换衣的声音，还有他淡淡吩咐的声音传出：“把衣服拿进来。”
“哦。”苏湮估摸着他换下了湿衣，拿起柜子里一套干净的衣服递了进去，人依然站在外面。
“进来，伺候本王更衣。”夜璟又开口，似乎怕她不答应，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
“没忘。”苏湮走进去，见夜璟已经穿好了里衣，便拿起中衣走到他身后，动作熟练地为他穿上。
夜璟神色淡然，双臂自然地张开，忽然道：“沈之笔为人谨慎，几乎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苏湮一愣，一边给夜璟系衣带，一边道：“也许人家根本没有问题呢？”她总觉得他怀疑的没凭没据。
“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夜璟说着神秘一笑，低头看向苏湮，将她眼中不以为然的神色看在眼里，“我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沈之笔与此案，绝对脱不了干系。”
“什么收获？”苏湮为他穿好了衣服，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
夜璟也坐了下来，端起她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道：“找到了类似于功劳簿一样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内容？”苏湮问道，“你带回来了吗？”
夜璟摇了摇头：“沈家供在祠堂的，若是丢失，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苏湮了然地点点头，皱眉问道：“那里面到底记录着什么？”
“很多，是沈家的人做了某些善事与恶事，几乎全部记录在册。”夜璟解释道，“原本这很正常，但是有一点，让人疑惑。”
“什么？”苏湮疑惑道，“难道还写了谁是凶手不成？”
“你想得美！”夜璟瞥了她一眼，“你可知里面最大的恶事是什么？”
苏湮歪着脑袋看他，目光淡漠，柳眉挑起，表示懒得猜。
夜璟也不打算再卖关子，淡淡说道：“上面最大的恶事，便是欠一位老伯的养蚕钱未及时支付。”
“那又怎样？”苏湮有些失望，不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说不正常。
“你不是一直挺聪明的吗？怎么与我在一起就如此之笨？”夜璟用一种无可奈何的目光看着她，摇摇头叹道。
“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苏湮有些急了，“能不能说得直接一点？你不觉得累吗？”
“没什么意思。”夜璟抬眸看着苏湮，缓缓道，“沈之墨嗜赌一事，并未记录在册。”
苏湮一愣，也觉得有些意外，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是在情理之中：“家丑不可外扬嘛，谁也不想将丑事说出去，还写在家族的册子上。”
“可是此事之后，沈之墨在外欠下巨额债务，沈家的生意也因为他而日渐奚落，而皇家的生意即赚不到钱，也不可疏忽，甚至要精益求精的去做，可如此下去，沈家岌岌可危。”夜璟面色微沉，一字一句说得凝重清晰。
苏湮恍然道：“你的意思是沈之笔为了挽救沈家，铤而走险，隐匿家丑，并且策划了官船沉没？”
“那一艘官船的贡锦，价值不菲，于沈家来说，是可以起到关键性的作用的。”夜璟道，“而且在他的心里，什么也没有沈家的名声重要，哪怕是开棺验尸这种禁忌之事。沈之墨的存在，于沈家来说，是一个污点，可他若是在为护送贡锦的途中出事了，朝廷只会更加器重沈家！”
苏湮听得身子有些发寒，想起那个病弱的沈家大公子，那温润孱弱，病痛缠身半辈子的男子，一时间很难相信他就是那个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要知道，沈之墨可是他的亲弟弟啊！
“你不相信我？”夜璟微眯双眼，紧盯着苏湮。
苏湮迎上他的目光，皱眉说道：“即便如此，那也只是你的推测，我们没有证据。”
夜璟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如今确实只是推测，想要找到证据很难。而且沈之笔此人心思缜密，想要从他这里突破怕是没有希望。”
“那只能等沧宁江那边的消息了。”苏湮道。
“即便沧宁江有消息，也是毫无用处的，最多只能证明那不是意外。”夜璟淡淡说道。
苏湮瞥了眼夜璟，道：“切，你什么都知道，我才不信。”
“你信不信重要吗？”夜璟挑眉一笑，“事实如此。”
苏湮不理会他，转身躺在了榻上，闭目休息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