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雉烈的呼吸骤然一凝,被那只手掐得满脸通红。
但他的双眼却是死死盯着面前的虚空。
那里,一道身影正缓缓地重新在他的视线中,那双如深潭般幽邃的弯月眸子,似乎带着无尽的嘲讽和蔑视,冷冷地看了过来。
“你……你究竟是怎么样做到的?”草雉烈强忍着心中的惊惧,努力提起一口气,问道:“就当是让我死得明白!”
“看在你让我突破的份上,在你死前,我可以满足你的好奇……”楚越嘴角微微上翘,平静地点了点头。
“什么,你突破了?”草雉烈的神情猛地一僵,这一刻似乎都忘记了呼吸,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眼珠子瞪得老大地继续问道:“你说……说……是我让你……你突破的?”
他的声音颤抖,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一切。
“没错,刚才你是不是觉得我被那条蛇抽得飞来飞去,感到很爽?”楚越嘴角的弧度骤然消失,那掐着草雉烈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提着拉近了一些,然后低声道:“那是我故意的,目的就是想要借助这股力量,冲击身体的极限,从而一举突破炼神境。”
“所以,说真的,我还要谢谢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草雉烈震惊的神情慢慢地变成颓然、悔恨,还有深深的绝望。
“好了,说了这么多,该送你上路了,”楚越眼神骤然一凝,右手猛地用力。
“咔啦啦……”
草雉烈脖颈处的颈骨如同炒豆子般噼里啪啦一阵炸响,然后整个头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所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不敢相信一名炼神境的强者就这样陨落。
但同时,却是更震惊地看着楚越,然后就听到楚越莫名其妙地看着草雉烈的尸体,一声低喝。
“滚出来!”
这让所有人刚刚放松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里,甚至开始仓皇四顾。
但,哪里还有什么人?
就在他们迷惑地重新看向楚越的时候,却是赫然看到那里光芒闪烁,凝聚成了一个囚笼,里面有一道虚影在挣扎不休。
“这是……”
陈近一浑身颤抖,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狠狠抓住他的心脏。
他这才想起来,炼神境的修炼者都已经凝聚了魂体,哪怕肉身毁灭也依然能够寄体重生。
“这草雉烈还真是够能隐忍的,这要不是楚少在这里,怕是我们都要着了他的道,要是被他寄宿了,那岂不是要彻底死去?”陈近一想到这里,一阵后怕。
不过,他也是想多了。
要不是楚越在这里,以草雉烈炼神境的修为,还能沦落到要用魂体来寄宿他们的肉身?
楚越施展五行困杀阵炼化了草雉烈的魂体后,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噗噗噗……”
金婵、金俊两姐弟直接就吓得跪在了地上。
就连陈近一和身边的那些华南王麾下的精神力修炼者,也都是忍不住跪了下来。
连炼神境都说杀就杀的人,心性又岂是良善之辈?
他们之前得罪种种,要是楚越追究下来,哪个都是死罪!
炼神境、瀛国最大家族草雉一族的少主,也都是跟杀草狗一样地直接捏死,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
场中,只有阮熙还站在那里,但却已经没有再靠在楚越的怀中。
她就这样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渐渐熟悉、渐渐想要依靠的男人,看着他那挺拔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冷冽到极致、冰冷到无情的杀气,只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只是,此刻的楚越却没有看向她。
他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不停颤抖的金家姐弟,寒声道:“你们两个,是要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帮你们一把?”
金婵抬起头,满脸惨笑地看着身边的弟弟,眼里满是不甘和怜悯,“阿弟,要是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阿姐就不把你叫回来了,你恨不恨阿姐?”
“阿姐,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意思?”金俊苦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大着胆子伸出手,轻轻地捧起金婵的脸,痴痴地说道:“况且,我怎么会恨你呢?你为我们金家已经牺牲了太多了,而金家只不过是把你当成试验品而已,你既然不是金家的人,这些年又是何必要为了金家而耽误了自己呢?”
“试验品?不是金家的人?”边上众人又是听得一头雾水,但看到两人那不像是演戏的凄苦表情,又不忍心打断,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只见金婵被金俊捧着的脸颊上,缓缓滑落下两道泪痕,在这生死绝望之间,她反而放下了之前那冷冰冰的架子,目光柔和地看着这个阿弟,笑道:“阿姐觉得能够看着你一点点长大,帮你重新撑起金家,看着你结婚生子,一代代将金家繁衍下去,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为什么?为什么?”金俊也是眼眶发红,轻轻地伸出一只手,帮金婵擦去脸上的泪痕。
“因为,阿姐是你的童养媳啊……你是阿姐的夫君啊……”此刻的金婵,哪里还有之前那毒女的恐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身世凄苦但却无比痴情的小媳妇。
“夫君……夫君……”金俊原本发红的眼眶里满是笑意,那激动的情绪也突然间平静了下来。
他反复呢喃,反复重复,神情如痴了一般……
“啪”
一声闷响,却是金婵闪电般出手,一掌刀劈斩在了他的脖颈上。
做完这些后,金婵深深看了看昏迷的金俊,而后便转过身,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