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能载舟能覆舟,轻民之心万莫留,
只因太宗用贼子,逼使忠良变敌酋。
处于中原之地的汴京,这个秋季是寒冷的;而处于燕赵大地的边关遂城则更加寒冷。王侁到达的这一天,零星小雪已飘飘落下了。
寒冷的天气和飘雪的情景使得王侁心情很糟,他顺着武遂大街一路直行来到刺史衙门外,脸上的冷漠表情就没有一丝变化。
他的随从之一提马前行几步,向着衙门外的几个守军通报道:“传旨监军王公公驾到!有请杨元帅和呼延副元帅出迎!”
一个守门军兵道:“杨元帅到瓦桥关外察看地形去了……”
王侁哭笑不得!察看地形、谋划打仗这无可挑剔,对他的迎接礼数反倒不算什么。他只好一面派人速去报知杨业,一面传报呼延赞,并带着随从们在呼延赞的迎接下迈向大厅,等候杨业侦察地形的归来……
呼延赞和刘廷翰陪着王侁坐在大厅客位,客套话说了老半天,龙凤茶冲了好几道,这才等到杨业带领着延德、延昭、延嗣和刘顺侦察回来;双方未来得及寒暄,便摆香案,焚檀香,长跪接旨,传达圣意。
而圣旨中一句“十天拿下瓦桥关……”人们听了犹如炸了锅!
呼延赞首先喊了一句:“十天?这根本就不可能!”
刘廷翰强力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王公公!辽军闭关不战,已有百日。杨元帅和呼延副帅想尽了办法。你,你不能逼着公鸡下蛋哪!”
王侁盛气凌人地:“这是万岁爷的圣旨,谁敢视同儿戏?”他冷眼扫视一圈儿,最后盯住了刘廷翰:“刘刺史,你险失遂城重关,罪过已然不小,自顾尚且不暇,就莫要操他人之心了!”
刘廷翰又气又急,无言相对,又倒在了病床上。
本来,这个刘廷翰在辽军的重兵袭来时,能够派出探马飞报汴京,又能够抱着重病组织全城军民坚强防守,历尽艰难,保住了城池安全,这应该是有着莫大的功劳的!但王侁是大内皇城的总管太监,而今又是皇上派来的监军,他说你“罪过不小”,你就不要再辩解了,否则没有罪他也会给你编撰上几条,使你浑身长嘴也分辨不清……
所以杨业走到病床前,给刘廷翰摆了摆手,让他缄口莫言。
王侁又朝向杨业:“老令公!朝中大臣们对你也有不少议论哪!”
杨业颇感到惊异地:“朝中大臣……有什么议论?”
王侁从自己带来的招文袋里取出一叠文件,一边朝杨业这边走,一边把文件抖得飒飒乱响:“陛下近日收到了不少奏章,内容都牵涉到杨老将军……当然都不是什么好话喽!陛下让咱家交于将军细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