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下来了,e还没有回来,银霜他们也没有回来,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我缩在火堆旁,很是担心。看着嚯嚯跳动的火焰,却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周身都是沁凉的。
“煖儿,先回屋休息吧,寒他们回来了,七叔便叫人通知你,可好?”七叔为我拍了拍白裘披风上的雪花,担忧地说。
“没关系,我还可以再等等。”我笑了一下。
出去找信物的人,一个也没有回来,大家在广场中间烧起了大火,都在这儿等着。
“煖儿,莫担心,不会有事的,嗯?”三哥把披风上的帽子给我戴上。
“哥,你说e,他会是去哪里了呢?没有跟我说,也没跟七叔打招呼,也不曾跟谁提及过……会是去哪里了呢?”
“定是有急事才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家的,煖儿别太担心了。”
我郁闷地点点头,不由得看向了不远处的花妖和西恒,两人都像没事儿人似的。
我看了一下自己,被裹得跟北极熊似的,只剩下一张脸在外面。花妖和西恒却都依旧是平常打扮,压根儿就不用加衣服!
我挪着笨笨的身躯,靠到花妖身边,他晶亮的紫眸柔柔地一笑,流光异彩!
“靠火近一些,看你鼻子都冻红了。”花妖又想伸手刮我的鼻子,但是看到红彤彤的鼻尖后,似乎又不忍心下手了。
我皱了皱鼻子,撅着嘴巴,说:“不准笑!会武功,能御寒很了不起吗?”
“^o^,不笑,不笑。可是,你穿这么多衣服,就不累吗?本来就很笨了,走路老是爱摔跤,现在怕是倒下了就没办法爬起来了呢!”
“呀!臭妖精,还敢说哇?!”我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花妖笑的更灿烂了。
我却敏感地感觉到一道冰凉的眼神,带着盛怒一闪而过。我抬头望去,正好撞上了西恒的目光,几近透明色的雪眸如万年寒冰,冰冷却又脆弱。
一段被冰封了太久太久的记忆,在冰莹色的雪眸里凝固着,看着身边发生的一幕幕熟悉又陌生,清晰又遥远的画面,过去、现在一点点地重叠,交织成网。冰冻的心,一点点地被抽丝剥茧一般慢慢地剔去表层的冰,虽然很痛,但是却在慢慢地复活。
我怔住,那冰莹色的眸子溢出的冰凉凉的忧伤,让我有些无措,心脏骤然被拧了一下。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从西恒的眼中看到这样的情绪,让我很是不安。
我赶紧埋下头,缩了缩脖子,还是觉得很冷。
“花妖。”我轻声叫。
“嗯?”
“你想做武林盟主吗?”
“^o^,你觉得武林盟主和启皇的天下,哪个更诱人一些?”花妖苦笑着反问我。
我抬头看着他,是啊,他才是启皇真正的太子殿下,若他想要,整个启皇都该是他的,一个小小的武林盟主算什么?
“那么,追云会帮助银霜吗?白羊好像很厉害。”
花妖看了我一下,又瞟了一眼西恒,说:“煖儿,西恒志不在武林盟主,他只想报仇。”
“诶?什、什么意思?”
“他只是想乘着武林大会各大门派都聚集在这里之际,大开杀戒。”
“可他到现在都没有对谁下手,为什么呢?”
“我也很意外,他,好像只对你感兴趣了。”
我又瞄了西恒一眼,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直盯着我看,目不转睛。
“煖儿,怕么?”
我收回视线,看着花妖,犹犹豫豫地摇摇头,说:“好像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很奇怪的感觉,对不对?一开始真的怕他,但慢慢的就不那么怕了。”
花妖淡笑一下,说:“煖儿,莫担心,我会保护你的。”
我憨笑一下,摇了摇手腕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如同欢乐颂一般悦耳,“我知道。”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
“启禀盟主,少主回来了!”好像是慕容山庄的弟子。
“天儿?!天儿!”
大家都围了上去,看到慕容天浑身都是血渍,遍体鳞伤,刚到门口就栽倒在地,昏死过去,整个人只剩下半条命了。
站在他旁边的竟然是九天凤舞门的花舞,她也受了重伤,脸色惨白惨白的,但却咬着牙劲儿将慕容天带了回来。
当然,众人并不对此感兴趣,他们在意的是花舞手中拿着的那面旌旗!!信物竟然会落到九天凤舞门的手中!!!一个全是由妙龄女子组的新门派,一个门主仅是一个少年郎的门派,一个谁也没有放在眼里的门派……他们,却得到了信物——旌旗!!
“天儿,天儿!”慕容无敌早顾不得谁得到了旌旗,只一心希望自己的独子没事。
“盟主,快带公子进屋去吧!来人,赶紧传大夫!”七叔也着急了。
“是,庄主!”
看到慕容天那狼狈的样子,我不安地看向了西恒。他依旧若无其事,一双雪亮的瞳眸里映着跳动的火光,溢出嗜血的妖艳光泽,眼底却是风平浪静。
“二师姐,花舞把信物带回来了。”她走到她师姐面前,双手献上血迹斑斑的旌旗。
离殇点点头,接过旌旗,说:“很好,辛苦你了!门主定然不会亏待你的,先下去疗伤吧。”
“是,二师姐。”
看到这样的场面,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全都傻了眼,愣在了一边!喟叹:人外有人啊!万不可轻敌呢!
“听云庄的银霜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我跌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