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洁一开始把宝根视作齐百荷安插在身边的间谍,见宝根憨厚可爱,慢慢也就打消了戒备之心。
这天午间休息,宝根来前台找肖洁,问公司需要不需要保安。
肖洁微微笑,带宝根来见秦帅,秦帅听肖洁说宝根想做保安,秦帅为难地说:“我这个小公司,小偷都绕着走,还需要什么保安,你别想偷懒,好好学点技术,才对得起百荷对你的帮助。”
宝根说:“难、难、难啊!”
秦帅说:“用心就不难,草根儿,想在北京混口饭吃,谁个不要累到脱几层皮。”
宝根不满地嘟囔着:“我是宝根,不是草根儿。”
秦帅乐了:“我是说我自己,你是宝根,我是草根儿。”
肖洁咯咯笑个不停,眯眼看了看宝根,说:“走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宝根走出秦帅的办公室,肖洁却留了下来,并关上了门。
宝根朝门口“啐”了一口,骂道:“你这个玉面狐狸!”
两周后,宝根哭丧着脸跑回来找齐百荷,他天生脑子笨,榆木疙瘩一样。
听网络培训的老师上课,如鸭子听打雷般,晕头转向。
齐百荷又接连帮宝根找了几份工作,总是干不下去,这下齐百荷真的没辙了。宝根没有工作,无法养活自己,又不想这么快回村,怕村里人耻笑。
他索性又投奔齐百荷,天天窝在书房的地铺上睡大觉,齐百荷还处在失恋中,可以说此时处在绝望和痛苦的生命低谷,也懒得勉强他。几天后,齐百荷找宝根谈话,宝根终于说出心声,他这次来北京,想找媳妇,求齐百荷带她去找阿花,齐百荷哭笑不得,说:“阿花在北京生活多年,她的心境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根本不可能再回莲花村锄禾日当午了。”她原本想心直口快地说,“她现在看不上你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锄禾日当午。”
但宝根毕竟是阿花的初恋情人,宝根看来依然没有忘记阿花,感情的事,谁能说得清,自己又何曾一日忘记秦帅呢?
推己及人,齐百荷决定帮宝根去找阿花,死马当活马医,若宝根有幸能跟阿花复合,也是一件成人之美的好事,齐百荷答应试试看,
宝根喜滋滋地搓着手,感激地说:“阿莲,你要是能说和我和花的婚事,以后你有啥事,只管给俺说一声。”
齐百荷无语,想到他一贯对养母不错,真心想为他做些事儿,最近诸多不顺,已是自顾不暇,可是怎么才能帮到宝根呢?
走进自己卧室,齐百荷将门关上,公寓太小,齐百荷打电话的声音,很清晰。“潘教授,自从拿到我的书稿,赵惠就从人间蒸发了,微信、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做为一个影视公司开发部的小总监,她可真张狂,竟然公然剽窃。我的一个小师妹,在星星影视公司的剧组实习,她说剧组已经开拍了,剧情和我小说的内容完全一样,只是男女主角换了名字。”
一个充满智慧的磁性女声说:“这个事你和导演说不着,你将书稿给了赵惠,就要咬死她,必要时,动用媒体的力量,你以前做过记者的,怕她什么,还有,她毕竟是有单位的人,体制内的人,她是大学老师,你可以放狠话,若不和你签约,就敢冒然剽窃开拍你的作品,你可以告到学校的高层,我就不信她不怕。”齐百荷轻声“嗯、嗯”,“别以为游导演拍过许多片子就是什么好人,他只是个商人,私生活糜烂,我太了解他了,很无耻。”女教授气愤填膺地说。
齐百荷走出房间,坐在沙发上,一连发了几个短信,句句紧逼,赵惠终于回了短信,说在顺义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齐百荷喊过来宝根,将短信给宝根看,说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两年前,齐百荷放弃在一家报社做记者的工作,到一民办高校任教,集中精力整理几年来断断续续写的小说,两部近八十万字的小说终于装订成册,在一个影视文化研讨会上,齐百荷认识了星星影视公司的策划总监赵惠,
感觉遇到贵人,又考虑到她是影视学院的老师,而齐百荷已考上该学院的博士,以后也算师生关系了,就放心地将几年的心血给了她。当时什么协议也没签,虽然在北京打拼多年,她依旧有着农村姑娘天生的质朴和天真。
一晃半年过去,杳无音信,齐百荷终于坐不住了,联系赵惠,赵惠却对齐百荷置之不理,而星星公司已经开拍齐百荷的作品,编剧的署名是赵惠。
齐百荷委屈地说给宝根听,感叹影视圈真是太黑暗了。
宝根见齐百荷受人欺负,咬牙切齿地问:“阿莲,赵惠这个女人是谁?
告诉我,我去将你的书稿要回来,她敢不给,我、我砸了她家的锅!”
齐百荷失落地说:“要回来又能怎样,能偷的她都偷走了。”
齐百荷委屈地诉说,前天,她去星星影视公司找赵惠,赵惠避而不见,游导演的助理说赵惠去顺义开会了,齐百荷多次打她电话,她都拒绝接听,显然赵惠做贼心虚,剽窃了她的作品。齐百荷只好发短讯,发狠话,说再不回,就去将这件事汇报给她学院的领导,赵惠回短信说,她要出国了,正在去机场的路上,而且她已经从星星影视公司辞职,有新的策划总监接手她的工作,无耻的谎言,
潘教授证实说,赵惠刚从国外回来,不可能立即又出国。傍晚还有同事遇见她在遛狗。
齐百荷觉得当下最重要的事